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剧痛,于是便对着邵玉无力的说道:“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没怎么呀。”只见那邵玉说道,而邵玉说出这话之后,旁边的马天顺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把一个可怜的假疯子变成了一个真疯子罢了,这也如了他的心愿,你有什么怨言么?”马天顺说出这话之后,邵玉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我听到这话之后,心里没缘由的冒出了一股怒火,这怒火越烧越旺,你问我有没有怨言?你他吗自己还想不到么?!瞪着这邵玉和马天顺,我心想着人怎么可以阴毒到这样的一种地步?你们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对钱扎纸下如此重的毒手?这都是为什么?想到了此处,我便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便对着他们大吼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说话间,我飞快的抡起了手中的鼓鞭,手里的开元鼓不断爆出脆响,而马天顺见我依旧要敲鼓,便冷笑了一下,几步上前一拳朝我打来,我见他动手了,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发开来,当时我的情绪已经面临崩溃,于是竟随手丢掉了鼓和鞭子,朝着马天顺扑了过去,这一扑之下,顿时将他扑倒在地,然后张开了嘴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可是我当时虽然愤怒,但是体力却早已耗尽,这一咬之下,竟只将他脖子上的表皮咬破,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不过马天顺却因此吃痛,事实上他本料想我的体力已经透支,便想上前将我擒住,哪成想当时我已经不顾一切,于是这死命一扑还是将他扑倒在地,只见他头颈吃痛,顿时大动肝火,我和他本来就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于是他当时也顾不了什么了,只见他伸手从口袋里一摸,等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的时候,一副指虎已经套在了手上,他狂吼道:“死吧!!”说话间,我忽然听见自己的天灵盖‘咣’的一声,显然是被他重击所致,而奇怪的是,当时的我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渐渐的失去了声音,而眼皮也喝身子一样越来越沉,而我的牙依旧咬在他的脖子之上,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只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连同着一声狠毒的叫骂传来:“该死!你是不是疯了,真的想要打死他啊!!”这声音听上去好像很遥远,而就在这时,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就好像有谁关了灯一样,就此失去了知觉,彻底的晕死了过去。忘不了“醒醒,姚远,该起床啦。”唔,我睡了到底有多久。那种感觉就像灵魂离开了肉体,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徘徊,漂流,各种记忆的片段杂乱无章的出现,那些片段飞速驶过眼前,还没等看清楚模样就已经消失不见。而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简直超出了我所能预料到的范畴。我发现我竟然正睡在一张大床上,赤裸的身子上面还盖着一面柔软的被子,而我的脑袋生疼生疼,那种感觉就好像宿醉了一整夜。我眨了眨干燥的双眼,四周灰蒙蒙的,有一种酒店里独有的气味,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大兴安岭的腹地之中么?我不是被那马天顺给……一想到这里,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啦你,醒了怎么还在发呆呢?”谁在说话?我慌忙转头望去,只见我的旁边正侧卧着一个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小小的鼻子,鹅蛋似的小脸,两只眼睛正温柔的望着我。苏译丹?!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苏译丹怎么也在这里,而这里到底是哪儿啊?见我惊的说不出话来,苏译丹便皱着眉头朝着我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同时对着我说道:“怎么,我脸上有花么,让你看的这么过瘾?”我的脑袋还是很痛,于是便对着她惊讶的说道:“这里是哪儿啊?我是不是在做梦?”确实,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毕竟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识了,要知道我之前的记忆还是在大兴安岭的双山脚下,我们中了那邵玉的圈套,道安被打晕,钱扎纸也疯了,而我则被那马天顺用指虎凿了脑袋从而昏了过去,为什么现在醒来之后,却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而见我满脸的惊骇,苏译丹便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啊,你是在做梦呢傻瓜。”什么,我真的在做梦?听到了这话后,我更加的害怕了,这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恐惧之余还带有一丝的不甘和悲伤,为什么只有梦境才这般的美好呢?而见我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以后,苏译丹又笑了,只见她对着我叹道:“真是猜不透你,平时脑袋里面都想的是什么,跟你说都到浙江了你可别跟我在这儿装失忆不认账啊。”什么,这里是浙江?这什么情况儿?我忽然发现我的脑子越来越乱了,在我努力的去回想这一切的时候,我的脑子再次剧痛了起来,这种疼痛让我浑身颤抖,见苏译丹的语气明显是在嘲笑我,这么说来,我现在并不是在做梦,而在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同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好像失去了某些重要的记忆。如果说这里是梦的话,那为什么如此的真实呢?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说道:“现在是几号?”苏译丹撇了撇嘴,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啦你,要是醒了就别在床上赖着了,赶快起来,等会还要赶路呢?”“赶路?去哪儿?”我下意识的问道。苏译丹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起身,在那种幽暗的环境中,她的芊芊细腰隐约可见,只见她坐起了身后将我的体恤衫套在了身上,然后穿着拖鞋绕到了床的另一边,伸双手拉开了窗帘。顿时,屋子里明亮了起来,这光对我来说有些刺眼,同着光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阵清风,混合着春天芳草与花香的清风,只见苏译丹站在窗边闭着眼睛,满脸幸福的笑容,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对着我说道:“当然是去看桃花呀,傻瓜。”桃花?晨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她伸开双臂,影子就好像是教堂落地窗上的十字架一样的美丽,甚至还带有一丝圣洁的气味,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笑脸,她的耳朵,锁骨下淡淡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而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两个字就如同她的笑容一样,都足够让我眩晕,不知所措。同样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也被她的笑容所影响,慢慢变得平和下来,我忽然出现了一种感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消失了的记忆,可是这样不也挺好的么?起码苏译丹没事,起码她就在我的身边,起码我们已经远离了恐惧和别离,起码我们已经身在浙江,即将要去看十里的桃花。而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纠结呢?那些记忆我一想起来就感觉到头痛,如果记忆是痛苦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去追寻这份痛苦呢?想到了此处,我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笑容,尽管这笑容似乎有些发酸,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无比感动的,是啊,管他呢?管他什么记忆不记忆,管他什么邵玉什么马天顺,管他什么阴谋,我再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我终于自由了。而见我直勾勾的望着她笑,苏译丹皱着眉头对着我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傻笑什么呢?是不是中邪了?”“没有没有!!”我慌忙将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你现在可别跟我提什么中邪或者说神鬼之类的东西,那些玩意儿此时在我心里就好像是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一样的红烧牛肉,一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