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员对着我道了声谢,而那桌几位一听我这么说,便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们便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笑了笑,然后同道安以及钱扎纸继续吃喝,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对面的那几位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且大声的说话,要说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喝多了以后谈的话题根本就是不靠谱的,我眼瞅着他们谈论的话题从‘某同事怎么怎么不讲究’,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论当年雷锋同志到底是一位怎样的摄影爱好者’这种话题了,只见那一哥们儿面红耳赤的笑道:“雷锋死了?谁说的?这不还活着呢么?看那位小兄弟,哥们儿,来喝点儿啊?”说完他们看了看我,然后举起了酒杯,我脸上一笑,心想着机会来了,于是便也举起了杯子对着道安和钱扎纸使了个眼色后就走到了他们的那一桌,反正都是一桌醉鬼,只要拿捏分寸别惹他们发火,我自认为凭着我这幅口才完全可以从他们那儿套出我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他们也知道的话。聊了几句之后,只见一哥们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说道:“哥们儿,刚,刚才谢谢了,人间自有真情在,那处黄土,土不埋人,你这样的好人太少了,真事儿,其实我这个人看人很准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他说到了此处,旁人哈哈大笑,他们都喝多了,只见旁边的一个哥们儿对着他笑骂道:“给领导写稿子写傻了吧,怎么感觉就跟华傻子似的呢?”我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华傻子是谁,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便接茬笑道:“哎几位哥哥,听你们口气,你们是电视台工作的?”那几人笑着点头,其中一人对着我说道:“我是摄像,你要想做广告找对面那位,他能给你打八折。”我做毛广告啊,跳大神?再说了你们看我像是来找你们做广告的么?我心里想着看来这帮子醉鬼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同他们又喝了一杯酒,这才对着那些人说道:“我做啥广告啊,哎对了,前两天我上网看见一帖子,好像是咱们这儿附近出大人参了,你们知道这事儿么?”我这话刚问出口,就在心里面不住的嘀咕着,你们丫挺的可别跟我说你们这里的特产是萝卜,那样的话可就真毁了。没成想我这话还真就把他们给问住了,只见他们有些纳闷儿的说道:“哪有人参啊,我们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儿?”我见他们也不知道,不由得转眼望了望那道安,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那人是塔河的记者么,怎么他们也不知道?而就在这时,只见我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忽然一拍大腿,然后笑道:“有,有,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心中猛地一动,看来有门了,于是便竖起了耳朵听着他对着几人侃侃而谈,只见他笑道:“哎呀,我说这事儿怎么都整到网上了,根本就不是咱这儿的事儿,咱这儿哪有人参啊。”我旁边的摄像大哥似乎有些纳闷儿,便点了一根烟然后对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人参啊?”只见那人笑道:“还不是那华傻子么,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哪儿照了些照片儿,然后当宝似的拿回来想当新闻,别开玩笑了,县长工作报告就占了一整版,另外这玩意儿也不是咱这儿的,就给否了,我当时听了一句,把我笑坏了都。”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心想着那人参的照片就是那个华傻子照的,看来我只要找到他就能寻到那什么‘华傻子’就能找到那照片的地点了,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那人说道:“大哥,你们说的那华傻子在哪儿啊?”“你找他干什么。”那人问我。我心想着反正这就是闲聊天,我得话他们也不会当真,而且酒醒了以后就会忘了,于是便对着他们说道:“嗨,没啥事儿,这不我家老爷子么,上岁数了身子不好,我看那照片上的人参挺不错的,就寻思买下来给他老人家泡药酒补补,于是就想问问他那人参到底在哪儿。”几人听完我的话后也没往心里去,于是那人就又对着我说道:“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你要找他估计有点费劲,因为那人死心眼儿,我们都瞧不上他,哎李子,那傻子今天晚上好像值班儿吧?”旁边的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哼了一声后说道:“他不值班谁值班?”我心想着只要知道那人在哪儿就好了,于是便不动声色的倒了杯酒,举杯对着那几个人说道:“几位大哥能不能帮个忙,给兄弟引见引见?”“引荐他干啥。”那个摄像呸了一口,然后对着我说道:“我说你这小伙儿啊,最好还是别惹那气了,咱哥几个瞧不上他,所以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还是明天自己去吧,来来来,咱喝酒咱喝酒。”说罢,他们便又举起了杯,这杯酒我喝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心里想着这事儿弄的,还得明天,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确实对那个姓华的人不怎么待见,似乎提都不想提似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又不好开口询问,所以也只好作罢。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后,他们准备起身去洗澡唱歌消费,而我跟他们道别之后,便又回到了我原来的那桌,道安和钱扎纸早已经等不及了,只见钱扎纸对着我问道:“咱们怎么办?”当时那些人谈话的声音那么大,他俩自然也听到了,见钱扎纸问我,我便对着道安说道:“道哥,你说咱们是现在过去还是明天过去?”黑脑门华傻子的名字叫华广亭,挺刚才那几个哥们儿说,貌似这华广亭为人很是内向,而且办事一根筋,在单位里面挺不招人待见,不过貌似他招不招人待见跟我们也没啥关系,我们只要在他那里问出照片所在地就好。于是我问道安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在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后,我们都认为还是早问完早利索,虽然天已经晚了,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于是我们结了帐后就出了门,之前也说过,这个饭店和那小电视台斜对着,没几步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等刚走到那个小电视台的门口儿的时候,之前钱扎纸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嘟囔了一句:“姚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我见他说出此话,便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于是便小声的问他:“发现什么了?”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瞅了瞅鼻子说道:“这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骚呢?”说完这话之后,只见钱扎纸转头又抽了抽鼻子,好像在努力的寻找着那味道的来源,只见他又闻了几下后这才对着我说道:“谁尿裤子了还是怎么着?”说完后他瞅了瞅道安,道安生性平和,虽然比我们不少岁数,但却还是一副孩子心理,他见钱扎纸看他,便慌忙对着他说道:“瞅我干什么,不是我。”钱扎纸说的那股子味道我却没有闻到,而且那电视台的门脸儿也挺干净,怎么瞅都不像是有人随地大小便的样儿,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算了,管他啥呢,走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却还是提高了警惕,毕竟下午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关于这电视台的诡异传闻,所以我也不敢大意。和这些人走进了楼里,这里真的不怎么大,地方电视台就是这个样子的,交有线电视费的大厅连着几间屋子,门卫的老大爷似乎正要下班,我们同他说明了来意,然后问了那华广亭现在在哪儿,说起来那个华广亭似乎真的不怎么招人待见,平时似乎也没人找他,那老大爷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这才为我们直了路。于是我们便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请进,这才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