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哭泣,情绪十分的悸动,老爷子毕竟一把岁数了,我和道安也不好说什么,慌忙安抚,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怪他,妖怪就得怪那个男的,我心想这人何其狠毒,明显就是想让老爷子和那怪鹬蚌相争,最后他左手渔翁之利。连老头都利用,人怎么可以这么阴险?想到了此处,我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可是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是老爷子以前的仇家?可老爷子对我们说,他一生坦荡,只抓鬼不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仇家,那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老爷子上了岁数,受了伤以后也不适合再多说话,最后他十分疲惫的对我们说:“如此想来,那人一定是想用那业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想想,那业障似乎并不是平常的山间野怪,倒有些像是邪教之中所供奉的邪神……”又是邪教,我感觉我的脑子里乱的可以,以至于之后一晚上抽了半盒烟,知道喉咙生疼,这才又回到了排座之上,一直到天亮。其实我真的没有精力去想那个孙子为毛要带走那个妖怪,我当时满脑袋都是苏译丹,不敢想想,没有她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我早已经习惯她在身旁的日子,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变成我身上不舍分割的一部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我,那我该怎么办?天色放亮的时候,由于长时间没一休息,双目开始发涩,我竟然睡了过去,我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我梦见苏译丹死了,然后自己伤心的不行,但最后却还是没办法,只能回到了家乡,梦里的事情都是荒诞离奇,梦中回到了家乡的我,竟然真的当了一个中学教师,很讽刺,虽然这是我曾经的理想生活,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终日自顾自的弹唱着什么歌,以泪洗面。以至于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里竟还湿乎乎的,我咬了咬牙,站起了身,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出门买了早餐。回到了病房中,苏译丹依旧还在沉睡,老爷子却醒了,我喂他喝了些粥,然后坐在苏译丹的床边,静静的望着她的睡脸。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等到决意(下)他是我媳妇儿。我对道安如是说道:“她养病的花销,我会想办法的。”道安愣住了,他见我好像没有开玩笑,便对着我说:“你怎么这么犟?!都说了不用你了,有我们师兄弟呢!”我无奈的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老头儿和阿喵有病这几天,我怎么没见那些人出现呢?我理解,但是你之前也说过,你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不能让你们一直破费,是不是?”很显然,道安对我隐瞒的事情被我一语道破,确实,他师父虽然徒弟很多,但是大多都已经不再从事这一行了,做生意的做生意,上班的上班,现代人就是这么的现实,连师父都已经不过问了,虽然道安曾经说他师父是众师兄弟们一起安置的,但那也许只是道安不忍老爷子伤心糊弄老头儿的,这些事情,其实在那晚老爷子的话里我就听出来个大概,显然这老头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和那些徒弟们也有一定的关系吧。道安又叹了口气,然后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对着我说道:“其实……唉,其实也不能怨他们……说起来……说起来……”道安是个很好的人,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不难发现,但是他是个老好人,我笑了一下,不能总让老好人受罪,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最晚后天回哈尔滨,两个月之内,你把账号告诉我,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打钱到里面,拜托你了。”那一晚,我一边喂苏译丹吃饭一边她和聊了很多东西,但聊的都是一些以前开心的时光,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被她连唬带吓搞得鼻涕眼泪齐流,像是我们爬山的时候,她的小心眼儿,像是我给她买戒指的时候,反而被她拖着去打了个耳朵眼儿。那耳环我现在还带着,耳洞早已消肿,但我却不曾忘记当时那疼痛,她让我记着的,我就记着。聊到开心的时候,苏译丹哈哈大笑,我也就陪着笑了,但是怎么笑怎么觉得这笑容有些酸楚,末了,我对着苏译丹说:“我后天就要回哈尔滨了。”苏译丹愣了一下,似乎情绪有些低沉,她轻声的说:“哦。”我对她说:“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回去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