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记起那日在自己耳边唱曲的是左卫之后,随之而来浮现的,就是这么一句几乎等于咒语一样的忠告。
说是忠告,不如说是一种非常理的束缚枷锁。从十二岁那年得了这古怪的心疾之后,每年生辰,次次如此。可除了简止言,她从未让任何人知道过。那时天真不懂,只以为自己是偏执的怪癖,可未曾想,竟是左卫在那年曾这么一字一句无数次的在她耳边强调。
无数次的重复,低沉而冷静的字句,隔了那么远,好象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那般陈旧,那般阴森——好似诅咒。
左小吟用手撑住椅臂,努力摇晃地站起:“呐,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你也知道,秋晖毒发不好受。”
鬼刺没有说话,继续看着那残页。
左小吟松了一口气,拉开椅子朝着门走去。
“我有让你走么。”
“……”
“你想见南狼么。”鬼刺没头没脑的来了句这个。
左小吟怔了下,回过头。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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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南狼的时候,左小吟几乎是被鬼刺给半架着走过去的。
可她,根本就没认出来那个混身是血满脸青肿,双手被反绑住高高吊在大梁之上的人,是南狼。只凭着那人在里面嚣张却明显虚弱过分地大骂:“有种就弄死我,没种就滚蛋别碍我眼!”
“……南,南狼。”左小吟呆呆地叫了声。
南狼愣了下,费力的转过脸,看到左小吟脚步虚浮地踉跄地走到铁栅边,呆呆木木。一边依旧素袍于身的鬼刺,冷冷静静,却着实碍眼。
“你来干吗!!鬼刺,你什么意思?”南狼啐出一口血,不耐地盯着鬼刺。
鬼刺却不理他,走到左小吟面前,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南狼听不见,可左小吟的脸却一瞬间更加惨白了。已然可见几许人色的脸,似鬼一般。
南狼愤怒的挣着链子,冲着鬼刺大叫大吼。
左小吟看了南狼很久,忽然点了了点头。随后,南狼眼睁睁地看着左小吟被鬼刺踉跄拉走。
在他心灰意冷,满腔愤怒之时,却一扫眼看见那女子偷偷回头,冲他软软一笑——狡露着珠白的齿,一点甜美一点安生。他认得那个笑,那是她每每使坏之时对他的惯用表情。
他地心,陡然慢了半拍。
她的脸,什么时候恢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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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刺并没有送左小吟回东一间。而是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也在大狴司内,比起他平日办公休息的前堂,简单了不少。一个四方小院,冷清地隔在大狴司一角,三间厢房,简陋地连个前厅都没有。一处卧,一处书,一处食。
干净而冷清,到当真符了他性格。
左小吟进了小院,未等鬼刺安排,倒是一眼瞅着卧房开了门就走进去。鬼刺还没来得及拦,她就奔了床大大咧咧的仰面躺下。
“起来。”鬼刺冷冷地站在床边,看她那脏鞋脏衣把自己素白的床单被褥弄得一片脏乱。
“啊啊,我毒发了我难受你让我躺会。别再伤我啊,不然血染到你这白床单上绝对是不好洗的!”左小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地转过身子一把床角的被子给抱在了怀里蒙住了头。
鬼刺额角青筋跳了跳,当真盘算起砍断她手脚怎么样才能不溅脏他的床。
“呐……鬼刺,既然咱俩做了交易好歹也算是伙伴了,我能不能再求你帮个忙?”左小吟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