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咖啡馆内,丁冬静静坐在窗边,人淡如菊,对面的盛匡却看痴了眼。
他一直知道对面的女孩是养眼的,却从没发现,她可以如此让人着迷。
几个月不见,她白了,人也胖了一点,肌肤粉嫩到好像能掐出水来。
就如初见般让他惊艳不已。
盛匡的眼里闪过一丝猜疑。
他锒铛入狱,她不是应该为他奔走担忧吗?为什么她反而过得很好似的,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光华。
丁冬抬头看着对面的盛匡,入狱一段时间,一头长发被剃成平头,整个人似乎一夜之间沧桑许多,面容也陌生了,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艺术家的气质。
物是人非,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匡哥,我们分手吧。”
“什么?丁冬你在开玩笑吗?”对面的盛匡愣了愣后反应强烈,嗓子也一下子高亢了起来。
他旁边位置上正在专心看报的高大男人抬了抬眼皮,眼底掠过凶悍。
丁冬看了不远处的阿南一眼,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她平静无比地再次重申,来之前她以为这句话会难以启齿,但当真的坐在这里,坐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做出了选择。
她不想再骗自己。
她不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18岁炙热的夏天,她就已经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此后一生,她都只是在其他男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哪怕她已经忘了他。
两人静默对峙着,盛匡怔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戾气,“丁冬,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我理解你前段时间为我辛苦了,心里有些怨气,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婚礼照常进行,你只要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丁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盛匡,面前一脸独断独行的男人很难和过去温柔体贴的画家重合在一起,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时间改变了一切。
她不为所动,“匡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之间没有婚礼了。”
“深陷囫囵的滋味不好过,想必你也明白,希望你不要再犯旧错,你那么努力,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的。”
至于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盛匡急了,往常温顺没脾气的丁冬竟然如此决绝强硬,他只好软下口气,“丁冬,你不能对匡哥这么残忍,我这回栽了大跟头,好不容易摆脱出来,你就突然对我说分手,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他深知丁冬心软好哄,再接再砺,“你知道吗?有人栽赃嫁祸我,下午我去了一个兄弟那里,他透给我,有个大人物在故意整我,那么大的金额都栽赃在我头上,分明就是个人恩怨,我就想不通,到底谁会这么花心思往死里整我。”
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就跟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丁冬攥紧了手上的包,抬眸,“匡哥,你保重,我走了。”
她作势要站起来,盛匡急得一下子伸手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一旁的阿南见不对,绷着脸想要站起来。
丁冬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使了点力气,抽出了手。
盛匡哭丧着脸,“丁冬,别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分手?”
丁冬默然,“匡哥,放手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盛匡的表情渐渐冷凝了下来,“我在里面的日子,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对不对?”
丁冬偏头望着窗外,她知道他就坐在街对面的某个地方,注视着她的方向,这个外表坚强的男人,其实怕极了她会怯弱退缩吧。
她笑了笑,凛然对上盛匡含着怒意的眼,“匡哥,对不起,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的心18时就是别人的了,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过去的日子,感谢照顾。以后的日子,你多保重。再见。”
她站起来决然离去,留下一脸颓丧的盛匡,瘫在沙发上好半天都无法动弹。
邻座的健壮男人瞥了旁边一眼,也站起来结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