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病床的被子,便躺了回去继续扮演她那昏迷着尚未苏醒的伤者。
“来,全场准备。”
冯生拿着个大喇叭,“这段拍特写,小江你就按照刚才的演,只管亲就行。”
把玩折扇的袅清染倏地抬眸。
他神情逐渐复杂,“……亲?”
“亲用力点!”冯生补充道,“嘬个草莓出来啊,这镜头必须一次过!”
毕竟草莓嘬出来后不能复原。
袅清染:“……”
他迟疑片刻后拿过剧本,“你这戏……”
“害!”冯生放下喇叭拍着他的肩,“确实是尺度大了点哈,不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现在只是亲个脖子而已。”
袅清染越翻剧本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是个言情本,但这吻戏是不是多了点儿,还有……床戏?
“怎么了?”冯生纳闷地看他。
随后抢过他手里的折扇,拍了下他的胸膛,“你这大老爷们有妻有女的……总不能看着我的本还害羞了吧?”
袅清染蹙着眉,没说话。
毕竟亲眼看着自家外甥女拍吻戏,虽然只是亲脖子,但……
有种小白菜被拱了的不爽感。
冯生莫名嘀咕了句,“不是吧?你刚刚说你算得上是她金主,总不至于是真对人小姑娘有兴趣,搁这儿吃醋?”
袅清染:“……”
他放下剧本,“别胡说。”
拍摄现场部署了起来,这场戏只补特写镜头,所以不需要太多摄影师。
但凡是稍微有些亲密的戏份,冯生都会有意清场,驱散无关群众不许围观,工作人员也是能少则少。
一是出于尊重演员。
二是让他们更自在地发挥。
“5场6镜1次!”场记打板。
场记板从摄像机前移走,特写镜头便出现在监视器里。
一袭白大褂的容淮立于窗前。
他缓缓躬身,那高贵笔挺的躯干似甘愿为他心爱的女人弯了下来。
男人单手撑于叶愿欢枕旁。
屈膝,缓缓单膝跪地。
然后低下头颅,绯色的唇瓣轻挑起一抹弧度,藏于齿尖的獠牙露了出来!
金丝边眼镜下那双桃花眸。
潋滟着几许危险,却又让人琢磨不透的情愫的光,阴鸷而又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