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背对着许一山,面朝着水池在悄悄说话。
他们居然没发现背后有人。
许一山顿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想着偷偷摸过去,然后在他们身后突然喊一声,吓吓他们。
就在他快要走近他们身后时,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他听出来了,说话的是老赵。
老赵说:“你先不急,等我处理好了,就会给你一个结果。”
紧挨着老赵的人轻轻嘤了一声,头便靠了过去,靠在老赵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等你。”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又不是宛秋的声音。
许一山疑心顿起,这么晚了,老赵在与谁说话?
这下他为难了,走也不是,惊动他们也不是。
突然,他听到一阵吃吃的小声,两个背影揉作了一团。女的说:“别摸呀,万一被人看到,羞死了人。”
老赵憋着嗓子嘿嘿地笑,“谁看见?鬼都看不见。这地方平常就没人来,这时候鬼都不来。”
女人道:“你弄痛了我。”
老赵便啪嗒亲了她一口,压低声道:“我手全湿了。”
女人娇嗔道:“快回去,等下你家的人醒了没见你,麻烦。”
“放心。她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雷都打不醒的。倒是你家的,会知道你出来了么?”
“他也像你家的一样,一挨枕头就睡死了去。”
“所以你寂寞。”老赵的一双手还在摸索着,不时啧啧道:“真好。”
许一山听得耳红面赤,他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知道,女人也是镇政府家属楼里出来的。但是谁,他不知道。
他悄悄转身,准备溜走。刚要走,又听到老赵叹息着说道:“你说,段书记晚上回没回镇里来?”
女人道:“他不去县里主持工作去了吗?怎么晚上还回来?”
老赵低声笑道:“他回是回了,但不会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黄金小区。”
“你说是白玉家?”
“除了她家,他还能去哪?”
“你说,段书记与白玉搞在一起,怎么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傻女人,你与我在一起,怎么就不怕?”老赵笑嘻嘻道:“比起他们来,我们胆量更大啊。你看啊,你我家里都睡着一个人,我们跑出来躲在这里幽会,老段敢与我比?”
女人道:“我这不是爱你嘛。老赵,你说说,当初他们搞在一起,究竟是谁主动的?”
老赵想了想,反问道:“你我两个,谁主动的?”
女人捂着嘴笑,掐了老赵一把骂道:“你狗公不趴背,狗婆怎摇尾啊。”
两个人笑作一团,根本就没感觉到身后的许一山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许一山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过他又担心老赵被人发现。
他悄无声息从凉亭边退开,隐身到甬道里,匆匆回房间去。
刚进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尽管声音很轻,他还是捕捉到了动静。
老赵应该回来了,许一山莫名其妙地觉得舒了一口气。
在许一山的印象里,老赵不像是个沾花惹草的人。他在人面前表现得无比敦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老赵还有这么一手,居然趁着夜深人静,在人眼皮子底下与人偷情。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到老赵还真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