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说完,于爅似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顿时间冷静下来。
未几,他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张了张嘴后又沉默起来。
贾蓉看着于爅,见其如此状态,便明白他刚才说的话于爅是听进去了。不过,这听进去也只是听进去了,于爅是否还心有不甘,贾蓉却是有些看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中的禅香也燃烧到了尽头,贾蓉缓缓起身,开口道:“王爷若是没有再问的,那臣便先走了。”
于爅沉默着点了点头,在贾蓉要推门而出的最后关头,他突开口道:“小王可否拜寿乡伯为师?”
贾蓉闻言却是一愣,而后转过头笑道:“王爷谬论了。”
……
贾蓉离了于爅后,便回了周氏她们用斋的屋。就他同于爅说话的功夫,周氏等人也将斋饭用了个大概。
今日出府时,已经接近中午,又一阵游玩、用斋,天色便也不早了。如此,贾蓉就领着一府人,回了宁府。
到了宁府,贾蓉便回了正院。
今天逛了一天,众人也都有些疲倦,如此,贾蓉走后,众人也是各人回了各人的院子。
此时,薛家院子中,薛王氏领着薛宝钗进了正屋。
屋里,薛蟠正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吃茶。
薛蟠见到薛王氏和薛宝钗进屋,笑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开口道:“母亲和妹妹今个去哪里玩了?”
说罢,薛蟠一转头,又看见了薛宝钗身上穿着的大艳宫裙,如此,薛蟠先是一愣,而后颇惊喜的开口,道:“哈哈,妹妹今个竟会打扮了,噫,想来是女为乐己者容。”
薛蟠正乐不可支,薛王氏心情却是极为不美,她看着薛蟠的放浪形骸,呵斥道:“你嘴里瞎嚼什么?”
薛王氏话说完,便有些闷闷不乐的在一旁坐下。
薛蟠见薛王氏这模样,有些奇怪的看了薛宝钗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后,他便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我听下人们讲,今个不是蓉大爷领着你们出去的吗?”
薛王氏哼了声,回道:“什么领着我们,我们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说罢,薛王氏吃了口茶,看向薛宝钗,嘴里恨其不争气的道:“都是一同进的府,你一天装个什么平素淡雅的性子。”
“你且看看旁边的黛玉,一天天把那蓉大爷哥哥上、哥哥下的叫着,有事寻事,没事寻话,如此,后面府里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你可听了今天那话,什么叫现还不是,哼!”
薛宝钗闻言一愣,而后颇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娘这话说的,蓉大爷待我又没什么不同,如此,我又怎能紧贴着上去?”
薛王氏听见薛宝钗顶嘴,眉头一皱后便道:“他哪里待你没什么不同了,他若是当真没起什么心思,今个就不会让你去换身衣裳。”
这边薛王氏说教薛宝钗,那边薛蟠却是听的一头雾水。
待到薛王氏停嘴,薛蟠就忙不怠的问道:“今个到底怎么了?还有那现还不是又是什么意思?”
薛王氏哼哼了两声,开口道:“今个蓉大爷寻来,说要带一府人出去拜佛上香,我收拾东西,让你妹妹接待蓉大爷,两人坐了会,蓉大爷特意点出了,你妹妹穿的素了,这不是有意是什么?”
“本来今天好好的,我也高兴,只可惜出了一个瞎了眼的老和尚搅和,就在那佛祖下面,说蓉大爷身旁的黛玉是伯爷夫人,蓉大爷听了,竟说了句现还不是!”
“你说说这!嗨呀!”
薛王氏几嘴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薛蟠听后,稍微一琢磨便拍了下脑袋。
“嗨呀!坏事了!”薛蟠一拍他那大脑袋,便开口道:“想来是蓉大爷在扬州时,同那林家女一起待的时候久,现回了长安,也在一个府里,如此长久间,养出感情来了。”
说罢,薛蟠接着道:“那林家女生的不必妹妹差,父亲又是朝廷大员,如此,若是蓉大爷看上那个,妹妹怎比的过人家。”
薛蟠话说完,顿了顿,又怪罪起薛王氏来,他道:“在江南,我便要撮合妹妹和蓉大爷,可母亲你一心想送妹妹进宫,还同我吵,如此,却是把妹妹给耽搁了。”
薛蟠一番话说的薛王氏有些恼火,她道:“你现来怪罪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妹妹若是能进宫,说不得便做个什么娘娘,到时候,有你受不尽的福源。”
“呵呵。”薛蟠听了薛王氏的话,冷笑了两声,没好气道:“娘你想的好美的事,还做娘娘呢?我来长安这般久了,也是打听了些事的,万岁爷可是五年都没有纳妃子了。”
“还有,如西边那荣府的大姐儿,人家哪里不比妹妹强。可送进宫这些年了,还不过是个女吏。一天伺候这个,伺候那个的,可曾当了娘娘。”
薛蟠一番说的薛王氏是哑口无言,一时间,房里竟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