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丽娟的问题让高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什么呢?孙策在任总经理的时候,对自己关照有加,自己和孙策彼此之间也有一些不用言表的的默契。孙策找自己帮个小忙,自己当然没有二话,自己找孙策做点事,人家也是尽心尽力的,虽然有时候办起事来有点不情不愿。可自己提的那些要求,让谁来办也不是一些容易的事,高杰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来回答廖丽娟的问题,他对廖丽娟说道:“廖总,你我可能都明白,孙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事吧,外面乱传一气,我们大可不必当真,你说的那件事,你说的那件事也不是我亲自处理的,过程我也没有落实,不过我比较好奇,不知道我这种好奇对还是不对,我想问一问廖总经理,为什么你一上台,就要向孙策开炮。难道你和孙策有……什么过节?”
廖丽娟:“高主任,请你说话注意用词,你也看到了,秘书小王在做笔录,不过既然你问起来,我也想说明一下,这件事不是我一上台就要调查,而是有人整理了一份非常翔实的报告,递交到了总公司,总公司必须要落实着件事,报告中提到了一个账号R2584158,在我们基金建仓前一天买进A@876、A@327两只股票,资金达到了5800万,在我们基金建仓结束前一天卖出全部股票,获得利润达到了4637万元,你说说,你能用偶然来解释吗”。
高杰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以前收到的那份笔录中,没有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就算是真的给李二狗和何天棒买了股票,充其量也不过是几万块钱而已,这两个家伙,大字不识几个,能有几个钱?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怎么可能有5800万元的资金,这两个家伙,现在还在公司交易大厅做保安,要是有5800万元,早就不知道到哪里潇洒去了,这事绝对不是真的,这是捏造的事实。这样的事,你们也要调查,这事还用查吗,李二狗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钱。”
廖丽娟:“你说的这个李二狗和何天棒会不会把知道的信息告诉在场的股民呢”。
高杰说:“廖主任,我和你一样,我们用脚思考问题都知道,李二狗就算把这信息告诉别人,别人会信他们吗?笔录中的那个花田单不就是因为不信李二狗,才和李二狗发生争执的吗,再说,我们股民中,这些散户,有5800万元资金的吗,50万元就进了大户室,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李二狗和何天棒,这事不用调查了,这一定是捏造事实,想害人的。”
廖丽娟:“我也不信这事是真的,可事实是R2584158这个账号被查实,就是南城天籁歌舞厅的老板马蕊,而这个马蕊就是孙策在南城大学金融学专业的同班同学”。
高杰:“我的天啊,廖总,你也知道,今天你我的谈话已经做了笔录,没有落实的事,我们可不能乱说”。
廖丽娟:“这个我当然很清楚,公司的财务总监已经落实了这个数据,是真的,所以我们必须调查。”
高杰说:“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我相信,李二狗和何天棒应该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如果是马蕊真的知道内幕消息,也不是从李二狗他们几个那里得知的,孙策不会把这样的事让李二狗他们代办的”。
廖丽娟说:“所以我们有必要知道李二狗和那个花田单,花田单和马蕊的关系是什么,所以我要问你那份笔录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高杰:“那份笔录也不是我做的,是保安队长赵强做的,最后交给了我,我交给了孙策,孙策看后就撕掉了,因为是无中生有的事嘛,所以我们都没有太过于在意”。
廖丽娟:“既然是孙策撕掉了,为什么在你的手机里还有照片”。
高杰说:“廖总,我这个人吧,小人一个,过去我不太上进,想当官,有没有门路,所以总想留意一些高管们的小辫子,等待将来有事相求的时候拿出来,逼迫人家帮忙,这个错误我早就认识到了,你就不要再打我的脸了,我也早就认错了,也接受了公司的惩罚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廖总我也对不起你,我已经给你们道歉了,孙策的这件事,我只能说这些了,其他的我真是一无所知,这件事我可以断定,孙策一定没干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孙策不是那样的人。”
廖丽娟:“我也相信孙总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就你我相信是没有用的,公司如果不处理,一方面对不起千千万万的把钱交给我们公司的投资者,更是对孙策老总的不负责任,今天我们公司调查,可以内部处理,如果案件得不到有效处理,董事会就只能将这件事上交到证监会,这样一来,公司的形象受损,孙策老总就有可能这一生就在监狱中度过了,所以我们都必须以高度的责任感,来处理这件事,否则是没法交代的”。
高杰:“天啊,老天爷呀,廖总啊,我们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错误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我看这事最好是这样,我两一起去见一见孙总的夫人李悦娣,孙总现在昏迷中,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廖丽娟说:“既然这样,我们三人就一同前往,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处理的办法”。
廖丽娟、高杰、秘书小王,一同乘车来到医院,他们都已经来看望孙策好几次了,都知道孙策所在的病房,三人急急匆匆的来到病房,孙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腔里插着呼吸机的管子,手臂上还在打点滴,一个晶亮透明的液体瓶挂在病床旁侧竖起的支架上,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很有节律的运转着。
李悦娣不在病房,守护孙策的是悦娣的妈妈钱老太太,悦娣爸爸李仁智老汉也在这里,他傻乎乎的挠着孙策的脚心,看孙策一动不动,觉得很好玩,继续不停的挠着孙策的脚心玩,李老汉俨然成了一个老顽童,嘴里说着:“孙策啊,起来尿尿啊,这么大个人啊,还尿床啊,羞死了啊,起来,叫你起来”。钱老太太见有人来到,忙起身招呼客人,看到李老汉旁如无人的乱说一气,干涉到:“老头,好了,不要说话了,等会再说话,现在来客人了,不要闹了,闭嘴!”李老汉很听话,闭住了嘴,老太太让老汉坐下,老汉坐下,说不能再动,老汉就不再乱动了。
廖丽娟问询到:“大娘,这几天孙策的病况有好转吗?”
钱老太太说:“没发现有什么变化,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医生让我们要不停的给他说话,一个人照看他,还真是受不了,所以我们把悦娣爸爸也叫来了。”
高杰问道:“悦娣嫂子还在上班吗?”
钱老太说道:“没有上班,医生说孙策这种情况根本不能离开人,所以悦娣已经给九天公司递交辞职信了。”
高杰问道:“那他现在人在哪?我们除了来看望孙策老总以外,还有点其他的事要找她谈”。
钱老太说:“主管医生刚才把她叫走了,估计一会就会回来的”
廖丽娟说:“大娘,不要着急,照顾孙总很辛苦,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
钱老太太:“要说困难吧,还是很大的,嗨,死丫头不让我们管这些事,主要还是照顾孙策的生活上,需要非常有耐心,看看,这又尿床了,一个尿不湿都不管用。这娃娃可怜啊,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上学路远,十几公里的山路,天不亮就起床走,天黑了也到不了家,冬天里,有时掉在水田里,就穿在身上捂一天,想想就心痛啊,上了高中,更困难,有时我家悦娣分给他一些伙食费,才上了大学,到了美国,车祸让他死了前妻,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又要顾家,又要兼顾工作,多难呀,老天爷,为什么你竟如此不公道,让受苦人,一辈子也没有轻松过一口气呀”
老太太给廖丽娟和高杰絮叨着,说着说着,眼泪就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老太太的心中,着躺着的哪里只是自己的女婿,分明就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生骨肉,有时甚至比亲生骨肉都还有亲呀。
老太继续说道:“这娃娃好人呀,对我们家乡的父老乡亲都做过好事呀,给我们村修了公路,帮助村小学修缮过教室,帮助过村里的穷乡亲,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廖丽娟三人也有些感动了,见老太太流泪,也禁不住掉下热泪。高杰说道:“大娘,放心吧,孙策老弟一定可以恢复健康的,大娘,我们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孙哥吃的苦,我们也都见过,我们都在心中为孙策老弟祈福,好人一定有好报的,好人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一生平安的。”
廖丽娟劝慰道:“大娘,放心吧,刚才高主任说得对,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李悦娣从医生办公室回来了,看到孙策公司的领导前来看望,也深表谢意,在互相致意后,廖丽娟请李悦娣到医院外说话,悦娣跟随廖丽娟来到医院外的一个没有他人的亭子间坐了下来。廖丽娟拿出公司接收到的那份举报材料,交给了李悦娣,悦娣一看,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孙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马蕊交往了,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马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