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琳将一亿的起拍价用很不足的底气喊出来的时候,全场的这些顶尖富豪们却没有发出意料中的嗤笑声,而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用放大镜去看卢琳手中盘子里的金色小球。
苏茉的异动,晏清看在眼里,只是碍于隔墙有耳,他不好去问。但,场上总有人会告诉他这个答案。果然,卢琳的起拍价刚刚发布,隔壁,依旧是左边,便有人给出了一亿五千万的价格。
这人,倒是聪明,直接跳了五千万。只是,她这一着,根本就没有让苏茉感到任何为难,晏清见苏茉手稳不跳地在手写屏上画出三亿的数字,平静地点了确认二字。
楼下的大屏幕上,三亿二字同步显示出来时,一下子如一滴水入了油锅,现场暴动起来,纷纷猜测询问,这金色小球到底是何物。
“三亿五千万!”
依旧是五千万地加价,李家底蕴深厚,敛财有道,但要让他们数千万上亿元地加价,李家还是会肉痛。
“十亿!”
一道声音在现场响起,一道人影从门口直接进来,他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白色衬衣外搭着深蓝色的领带,衬得他一张刀削斧凿的脸显得越发冷峻。他如踏云而来,进来后只朝苏茉这边的楼上雅室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这一眼,飘然而过,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看的是哪一处,而看到这个男人的到来,和李菊美坐在一起的巴和尚,却是无端有一丝惊慌。
“这人是谁?”
“京城墨少,徐承墨!”李菊美咬着牙道。
“竟然是先天,和那个女人一样的实力。”巴和尚不敢置信地道,什么时候,这华夏遍地都是修行者,且达到了这样的境界。看来他们在那里头的时间太过久远,如果这次不是那人的大限要到,他们不得不出来搜罗这些带有灵气的东西,还真是不敢想象。
而且,那人为他证道的是,他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金丹,是一道分水岭,进入金丹之后,便意味着道体成,凡体弃,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接住那个先天女人的一击。巴和尚一直在想这件事。
十亿!
从三亿五千万到十亿的加价,这完全是势在必得,不给别人任何机会的任性。
“果然是你看中的男人!”晏清恨得牙痒痒地道。
苏茉一笑,她的目光看着楼下如天人一般的徐承墨,他背手而立,站在楼下,如一座峰一般无人能够逾越,不光是他喊出的十亿的这种气势,而是,他本身代表的便是至高之峰。
苏茉注视的目光在徐承墨的心里,十亿,是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最大的一笔现金了。这枚金色的小球是一个隐世家族抛出来的,不管其目的是什么,对徐承墨来说,苏茉想要的,哪怕是一枚定时炸弹,他也要帮她得到。
徐承墨的心思,苏茉自然是知道的,听得晏清酸溜溜的话,她笑了一下,抱过有些昏昏欲睡的徐小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什么稀奇的?”
“嗬,我不过说说,你还傲娇了?”晏清白了苏茉一眼。
“你难得夸他一句,我岂能不领你的情?”
苏茉将徐小墨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看徐小墨的目光柔得如温泉水,如月华,如冬夜里点在家门口一盏灯,是可以融化北极冰川的暖。看着这样的苏茉,晏清的眼也移不开了,他抓着座椅扶手的手很紧,紧得要将那钢骨架的座椅把手捏扁。
“谁说我是夸他了?你和他在一起,连脑子都变得不好了?”晏清没好气地道。
苏茉笑了一下,也不反驳,抱着徐小墨起身,“后边应该没有说什么好货了,先送我离开吧!”
徐小墨要睡了,且时间已经不早了。晏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蛋糕屑,沾了一身的黏糊糊的奶制品,略有些嫌弃地道:“你儿子也是个小腹黑,偏他的亲爹,不待见我这个干爹。”
苏茉上下打量晏清,忍不住喷笑道:“晏老大,你提前预习怎么当奶爸,应该感谢我儿子才是。”
“干爹?你做我儿子干爹,征求我意见了吗?”徐承墨推门而入,从苏茉手中抱过儿子。
“与你什么关系?你儿子同意就是了。”
怕把徐小墨吵醒,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你来我往,声音压得很低,火气就不容易被撩拨起来。徐承墨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晏清还很好心地伸手帮他拉开门。徐承墨一步站在门口,正好与等在门外的人碰了个正着。
这是一个和尚,头上蹭破了一点皮,一身土黄色的僧衣,近了,苏茉才发现,竟然与寻常的衣料不一样,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就算之前在苏茉的一击之下,被车压在了地上,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灰尘,且无一丝破损。
这人,绝不寻常,只不过,苏茉有些不解的是,这人看着是金丹初期了,只是却接不住自己略带保留的一击。
“阁下是?”明知道这人是谁,苏茉依旧是上前问道。
巴和尚冷冷地看了苏茉一眼,朝徐承墨伸手道:“那晶石,贫道暂时可以放过你们一马,但那金色的小球,你们必须交出来。”
这和尚的手极快,边说时,手猛地朝徐承墨怀里的徐小墨一把抓去,苏茉顿时大惊,只是,巴和尚快,徐承墨更快,他身子一侧,躲开巴和尚的手时,元气裹着只手猛地攻向巴和尚。
晏清也不示弱,他只是暗劲巅峰,与巴和尚差了不止一个两个阶层,却是两手朝着巴和尚拍去。
徐承墨的攻势极猛,实在是巴和尚的举动犯了他的禁忌。龙有逆鳞,徐承墨的逆鳞便是苏茉和徐小墨。他愤怒之下的一击,气势如排山倒海,山崩地裂地攻向巴和尚。巴和尚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接这一击,倒是给了晏清机会。
晏清的两手蓄着劲力,猛地拍在巴和尚的肩上。巴和尚的护体元气不可谓不雄厚,左肩之上,依旧是感觉到了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