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国忠站在他的身后,见苏茉面色和霁,也略微放心,笑着道:“孙副市长生怕你不来,我说你一定会来的。”
“孙副市长邀请,我能不来吗?我害怕孙老师给我不及格呢!”
苏茉调侃道,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人群后,只听到人嗤笑一声,苏茉抬目望去,见一男子端着一杯红酒,挺着个肚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身边明显是几个岛国人人,见苏茉望过来,一时间惊为天人,笑道:“孙副市长,这谁呀,介绍认识呗!”
语气轻佻,孙钊正要发作,却被严国忠拦住了。苏茉是什么人,自他认识这丫头以来,还从来没有见人在她手里嚣张过呢。孙钊只好忍下怒气,道:“曹局长,介绍一下,这位是苏茉,省一中的学生,苏小姐,这位是市公安局局长曹万。”
“幸会,幸会!”曹万朝苏茉伸出一只手来,苏茉垂眼看了一下那肥得跟熊掌般的手,她伸出两根指头和对方的碰了碰,不待对方起心思,便收了回来,扭头对孙钊道:“孙副市长,走吧!”
“好,好,封副省长已经等着了,我们过去吧!曹局长,一起吗?”孙钊客气地问了一声,原指望曹万会推辞一下的,谁知,曹万却跟了上来,他押后了两步,问严国忠道:“这苏茉,是苏家的?”
“不是,雷家村出来的!”严国忠实话实说道。这话实在,但不得不说,严国忠心里还是怀了鬼胎的,他几次跟着苏茉出生入死,一大把年纪了担惊受怕,心里有些小九九,难免想看到苏茉吃瘪的情况。
曹万听得如此,心里不由得大喜,想来这女孩子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必定是仗着长得好,才会得孙钊等人的赏识。
曹万这人,胜在有个好姐姐,非常了不起,是个大律师,很能打国际官司。年轻时候,运气也很好,勾搭上了李家的老二李厚山,硬生生将别人原配给挤了下去,入主李家。如今,李厚山也是华夏内阁中的一名大员了,如若曹万稍微聪明点,何至于窝在江市这么个小地方,还只是个市公安局的局长?
得知苏茉的身世之后,曹万便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一心陪着丰臣村野,低声道:“村野君,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您调查清楚,绝对不会让您的弟弟就这么白白死了的。”
“曹先生,如果死的仅仅只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也就罢了,这一次家族一共过来的二十多个精英全部都失踪了,如果江市这边不能够给出答复的话,我们就只有走外交交涉流程了。”
一直跟在曹万身边的正是丰臣家族的人。这次过来的是丰臣村野,只所以来,正如他话中所说,他那不争气的弟弟和家族里的二十多个精英,一夜之间消失了。而消失的地方,正是大别山里,五角墓地处,司徒无心埋骨之所。丰臣村野与曹万很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人愚笨,这才拿话来压他的。
一听到丰臣村野语气这么硬,并不知其中深浅的曹万顿时就惊慌了。他并没有去想丰臣家族派这么多人来江市到底为何,只想到丰臣村野一开始找到的人是自己,自己受了他那么大的礼不说,最后还没有把事情办好,上升到外交纠纷,上面的领导知道了会如何看自己的业绩?
“不必,不必,这件事我一定能帮您查清楚的。我的人,明天就赶赴出事的地点,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曹万拍着胸脯打包票,见丰臣村野的目光一直围着场上的女孩子转,忙凑上去笑道:“村野君,如何?是不是水灵灵的?您要是喜欢,我来安排,带回岛国去也没问题!”
丰臣村野瞥了一眼曹万,装作正儿八经地收回目光,“这少女,不简单!”
“嘿嘿,您想多了,只是一个山村里出来的。有几分手段是真,能够强到哪里去?”曹万说完,往沙发上一靠,一双眼却是围着苏茉在转,心里觉得可惜之余,寻找着时机。
“苏茉,你来了!”
这样的盛会,作为宏泰集团在华中大区的领头人,方俊怎么会不受邀?他一进来,便看到了苏茉,正在和封萧小声地在交谈什么,忙走过来,老远打着招呼。
“方大哥,你好!”因为方俊母亲的关系,苏茉和方俊显得亲近一些,但想到徐承墨那个大醋坛子,不分男女老少地吃醋,也不敢太过亲近。
“哈哈,方总也来了,欢迎欢迎!”封萧一面和方俊握手,眼角余光没有错过门口正缓步走入的老人,面上一惊,忙松开了方俊大步朝前走了过去。
方俊一愣,扭过头去,看到来人,也是吃了大惊,以不输于封萧的速度忙往门口赶去。孙钊也跟着过去了,独留了苏茉一人站在大厅中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笑盈盈地看着门口那一幕。
来人正是吕兆裕。自古钱权不分家,没有权没办法敛到财,而没有财的话,如何长袖善舞?
当人,站在至高峰的时候,钱与权再也无法分开了。吕兆裕来华夏,别说封萧等人要隆重以待,便是华夏内阁的那些大佬们,也不得不扫榻相迎。
不愧是华夏财富榜上排在前三的大人物,垂垂老矣,但一举手一投足,处处彰显着威仪。吕兆裕和封萧等人一一握手过后,便抬起眼,望向大厅之中,一身简单连衣裙,小鹿皮靴的少女,不施粉黛,站在水晶灯下,恍惚间如一尊玉雕,晶莹剔透,灵气逼人。吕兆裕顿时便拨开了不断围拢来的众人,大踏步地朝苏茉走去。
“苏侄女,幸会幸会!真是有缘啊,短短数日就见了两面了。”吕兆裕隔了数步,就朝苏茉伸出手去。
苏茉手中的酒杯被旁边的服务员给接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苏茉又是晚辈,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她也朝吕兆裕伸出两只手,四只手握在一起,苏茉看着这笑得跟狐狸般的老家伙,心里想,这死老头不会是听到自己要来,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