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见我?”
“是的。”
陆思琼倒是惊讶,因她同宋氏素来不亲近,留在锦华堂的时间不多,往年月余才得见父亲一回,近期倒是频繁许多。
韩邪、呼韩邪……他以外邦亲王的身份来陆家,能与爹爹说什么呢?
倏然,她眸光皱紧。
对方迟迟逗留京城不愿离去,难道当真是想将自己带走不成?
这个念想,早时陆思琼是不信的,可时至今日,夹杂她真实身世,早已是不得不承认的信了。
她自己理了理头上发饰,并没要竹昔服侍,又坐了会,塞华即进了娇园。
起身,随之出院。
锦华堂内,宋氏亦听说了外院的事,正分外匪夷。
打发走了报信的丫头,她自言自语的低喃起来:“怎么突厥的使臣,会来咱们府里?”
但凡丈夫在侯府,珠玑阁里的动静她自是了如指掌,平日德安侯会见何人、几时用膳,均一清二楚。
只不过,今儿是闭门深谈,她便不得其内容了。
可以她内宅妇人的思维,哪怕再聪慧,也想不明左谷蠡王能有何事要来密见自家丈夫,如此便烦恼起来了。
宋妈妈陪伴在旁,思虑着说道:“夫人,依老奴看,多半还是与二姑娘有关。
您瞧,这左谷蠡王刚来没多久,龚二爷就到了。
他若是跟以往一样,过府寻的是二姑娘倒也不怪,可老奴听福管家道龚二爷一进侯府大门便是往珠玑阁去的,可见是听了什么风声才过来的。
之后左谷蠡王又被他带走,侯爷就立即派人去娇园,不是与二姑娘有关,能为了谁?”
“左谷蠡王、琼姐儿?”
宋氏怎么想,都想不明这二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皱着眉头,她轻抚弄着手边茶盏,惑道:“你说的是在理,这府中若要说谁与外面往来最密,当属琼姐儿了。
其他几房,平日交涉的也就那么几家人,只有琼姐儿因着荣国公府的缘故,从小周旋于名门贵勋之中,见识阅历也多。
现如今因为蕙宁公主的公子,以后怕是更了不得。只是,她有能耐本事,到底还是京中闺秀,怎会与番邦有关联?”
宋妈妈刚所言不过推理得出,实则心中都不敢确定,此刻满脸不确定:“这个奴婢也想不明白,突厥虽说是礼仪之邦。可京中有哪家敢与之私下联系?
若这位左谷蠡王过府当真是因为二姑娘,先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就现在他突然上门,传出去。岂不要连累侯爷?”
身在内宅,所关注的自然就只有自家府中的事。至于那些大事,过问不了,也无从过问。
提起这话,宋氏亦十分担忧。
烦躁着,无奈叹息:“现在侯爷寻了琼姐儿过去,等她回内院我再找找她。”
说着顿了顿。再道:“近来琼姐儿行为也颇是怪异,前阵子还好好的。如今与我又疏远了,连瑶姐儿去娇园,没多会都会被打发出来。”
她是明白人,从过门的那日起便知继女有周家做依靠往后定富贵非常。是以从来都宽厚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