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袭上,低眉无言。
现在,竟然怀疑她作风上,难道自己在眼前人心中,便是那般不堪?
“父亲,女儿没有。”她轻声辩说。
“没有?”
德安侯平日温和寡言,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此时不怒而威,冷冷的瞅着屋中纤细的少女,哼了冷嘲道:“若是没有,左谷蠡王能亲自登门来找你?
你难道没有听说,如今他正在挑选和亲人选,且这是圣上恩准了的。他若回去便说要你,你是真随他去塞外不成?”
提起这个,更多的还是心疼。若非不舍,亦不会如此激动。
德安侯满目失望。
“和亲?”
这个事早前有所听闻,但陆思琼从没与自己联系起来,现在恍悟原地。
是啊,呼韩邪能在京中认识什么女子?
他几番表露出对她的兴趣,只是自己不愿去深想罢了。
和亲……这素来不是件小事。
至此,陆思琼才真的着急。
她自是不愿去边陲塞外等地的,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她毫无兴趣。到了那,甚至不知该如何生存,她害怕那种未知。
没有哪个女子真能无私到心甘奉献自己。
她抿了抿唇,轻声开口:“和亲的话,会是皇室女吧,再不济也要宗亲之女,不会……”
“不会?”
德安侯出言打断:“若是左谷蠡王直言点名,你觉得还会不会?
他可是隆昌公主的继子,隆昌公主是何人?太后娘娘之次女,圣上亲皇姐!
再说,你觉得圣上会有为了个臣下之女而拂突厥颜面?”
答案显而易见,陆思琼身形微晃。
“他、女儿是说左谷蠡王。同您提到和亲的事了?”
陆思琼此刻心里真是恨死了韩邪,本来她在侯府的处境就不乐观,还来给她添乱。什么和亲不和亲的。他难道真的以为大夏将她送上花轿,便真的随他去塞外了?
其实她不想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毕竟打心底里排斥着,可眼下趋势,还真像是有那么个意思,让她不得不紧张。
“这要是真的提了,你觉得你还能留在侯府?”
德安侯没有好气的接话。不理解女儿对自己隐瞒着什么秘密,竟是丝毫不肯坦白。
书房内。颇有几分对峙之感。
门外塞华犹豫再三,终是伸手敲门,小心翼翼的开口:“侯爷,荣国公府来了人。说是要请二姑娘过府。”
德安侯闻言,眉宇间不满更显;陆思琼则微微意外。
自那日大舅母告知她身世之后,她便许久没有去过周家。外祖母她们自然也知自己近来同陆家人感情为妙,尤其是祖母,除了让人送些东西过来问好,并没有再请她过府。
因为,尤其今年,爹爹祖母对她常常出府去国公府,或多或少表现得不是很悦。
现在……莫不是韩邪招惹的?
她怎么觉得和亲的事。越来越像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