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仁,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无端端的你提甄氏干什么?”曹丕警惕的看着夏侯尚,目光之中透露出一丝的怀疑。
夏侯尚嘿嘿笑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你兄弟我现在还单着呢,据说甄氏还有好几个姐妹呢!”
“那你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曹丕恍然大悟道:“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我的曹公子啊!黑山军数十万部众,你这么急着想要施恩与他们,你想要干什么?”夏侯尚冷笑道。
听到这话曹丕想到自己老爹曹操那锐利的目光,不由的心中一惊,但还是狡辩道:“我还能干什么?不过是为了父亲的霸业着想罢了。”
“呵呵!”夏侯尚不咸不淡的笑了两下,但目光之中充满了不信,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骗鬼呢!
见曹丕真有些急了,夏侯尚目视他,一改往日逗比的风格,认真的说道:“子桓,我告诉你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曹丕闻言沉默,显然是明白了夏侯尚话语中的意思,毕竟曹丕的智商也是很高的。
这时突然账外有人来报,说甄氏派人来求见公子,夏侯尚顿时愣了,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过了片刻功夫,来人被黑山军士卒引进来,曹丕一看正是他安排在甄氏身边的亲兵,待对方行礼之后,曹丕问道:“夫人派你前来,所谓何事?”
亲兵抱拳说道:“启禀公子,夫人的娘家遭受了兵祸,所以派卑下前来向公子求助。”
“甄家遭受了兵祸?这邺城如今还有兵卒敢去甄家惹事?”曹丕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曹丕确实在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大将面前没多少的话语权,甚至是在曹氏夏侯氏二代面前也没多少架子,但这不是说他曹丕就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张辽、徐晃、张郃、高览等将,甚至是于禁都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现在邺城周围的袁氏残兵早就被肃清,最大的贼寇黑山军也已经投降。
邺城周围的兵将,可以说除了曹军,就是曹军,再无第二支军队。
可这些兵卒竟然敢上甄家闹事,是曹营的军法太宽松了,还是说他这司空公子的威严真的是纸糊的?谁都敢上来往他脸上踹上一脚?
“他们是仗的谁的势?难不成不知晓甄家是本公子的亲家吗?”反应过来之后的曹丕那是怒不可遏,仿佛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暴怒的狮子一般。
而旁边站立的夏侯尚闻言不由的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果然只见那亲兵继续说道:“他们说他们是黑山军,听的夏侯将军的将令,奉的是曹公子的军令,所以夫人遣卑下前来询问公子,若是司空缺少粮钱,甄家愿意资助,绝无二话。可是这纵兵为祸,兵卒上门闹事,实在是·····,传言出去怕是有辱公子的名声,也会使人感觉甄家软弱可欺。”
听完这些话,曹丕愣愣的看着夏侯尚,夏侯尚苦笑一声说道:“子桓,这些人恐怕是仗的我的势······,不对,是你我之势。”
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中山无极甄家乃是巨富,毋庸多言,黑山军等人久在冀州,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们投奔到曹营麾下的第一战就是要把这为富不仁的巨富的老巢跟端了,特别是黑山军还知晓甄家与袁氏乃是姻亲,那卖起命来,简直是不要不要滴!
因为黑山军要出头,要树立典型,要为夏侯尚、曹丕、曹操分忧。
可黑山军的人不知晓的是,甄家早就成了曹丕的姻亲,而且甄氏还深受曹丕的喜爱,主要原因还是通讯不够发达,以及曹丕纳了甄氏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所以才造成这么一个乌龙事件。
曹丕是欲哭无泪啊!黑山军众将对他这个司空公子可是礼遇有佳,他一句话,黑山军众屁颠屁颠的去办,那是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可谁曾想,黑山军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亲家的身上。
曹丕终于知晓手心手背都是肉打那边都疼是什么感觉了。
于是曹丕恶狠狠的瞪了夏侯尚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都是你惹得祸,但这个烂摊子不摆平又不行,而后无奈的说道:“甄家损失如何?可有人员受伤?”
亲兵说道:“启禀公子,甄家的损失并不多,只不过是二十几头牛,还有一些下人,因为阻拦兵卒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其他的····,哦,对了还损坏了两扇门。”
曹丕闻言,心道这还好,可他还没说话,旁边的夏侯尚笑道:“就这些东西对甄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也无人受伤,我看就这么算了吧!等日后过去了,让张燕、杨凤等人摆酒席赔罪就行了,犯不着大动干戈的。”
曹丕明白,夏侯尚这厮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动的又不是他丈人家,夏侯尚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看到曹丕还要再说什么,夏侯尚嘿嘿的笑道:“子桓,你可要考虑清楚,瘟疫之事乃是司空当前最为重要的,而牛又是治愈瘟疫的关键因素,若是因为某些不确定因素,造成·····嘿嘿,我想后果就不用多说了吧!”
“而且,子桓勿忘了马服君赵奢收税之旧事。”
夏侯尚受命治愈瘟疫,他要收遍邺城周围的牛,说句实话平民之家能有几头牛?
尤其是冀州久遭战火,一个村子能有一两头牛就不错了,所以夏侯尚才会盯上那些世家大族,因为他们才是主力。
而曹操对于这些人是既用之也防之,若不然他也不会在日后下“求贤令”了。
夏侯尚愿意做个马前卒,那是再好不过,因为他是小辈,纵然是惹得天怒人怨,曹操喝骂两句,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就揭过去了,谁还敢反抗?就是荀彧也得寻思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