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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心中一惊,正要挣扎着躲开,只听得姬凤离冷喝道:“别动!”
一瞬间,花著雨只觉得后背上一股真气霎时贯穿了四肢百骸。姬凤离竟然用内力帮她疗伤,他的内力真是浑厚,不一会儿,花著雨便觉的五脏六腑的痛楚减轻了几分,似乎是舒坦多了。
一炷香工夫过后,姬凤离才将手掌从她后背上收了回来,冷冷吩咐身侧的唐玉:“你去找一副担架过来,宝统领恐怕是不能骑马了!”
唐玉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便率领兵士们抬了担架过来。花著雨躺倒担架上,被兵士们抬着下了山。
大军虽然大胜,然而,这一次萧胤并未出马,姬凤离担忧萧胤知悉南朝十八万大军都到了这里,那么,他势必会猜到阳关无兵防守,吩咐大军迅速开拔,日夜兼程向阳关而去。
十八万大军赶到这里,阳关只余两万守军其实就是空城计。北军惨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胤耳中,萧胤立刻带领余下的兵士开始攻打阳关。
? 姬凤离从大军中抽调十万兵士作为先遣队日夜兼程,不到一日一夜便赶回了阳关,回去时阳关城已经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被攻破了。姬凤离临来时,特意嘱咐王煜,无论北军如何叫阵,都不要迎战,要依靠阳关城高墙厚的优势,一直拖到大军赶回。
先遣军赶回去后,立刻便投入到守城的战事之中去,终于暂时保住了阳关。
这一次大战,北军派出了十万大军原本是要将南朝八万兵士剿灭的,却不想最后遭到了南朝十八万大军的前后夹击,最后只有两万兵士突围,折损了八万兵力。而南朝,加上阳关守城的兵士一共才损失了三万兵力。
如此,北朝和南朝兵力在数量上形成了悬殊。
北朝军士又撤回到了清明河以北,和南朝兵士隔河相望。而梁州,西凉的兵士果然如花著雨所料,根本就没有十万大军,只有五万大军,且其中有三万还是新兵。梁州在梁州守将的守卫下,也没有被攻破。
这一战,南朝将北军从南朝境内击退到北朝属地,对于南朝而言,可以说是大胜。王煜派大军在清明河沿岸设防,北军要想再攻入南朝境地,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花著雨受了内伤,她没有随先遣军队回去,两日后,她才回到了阳关。姬凤离派来的军医要为花著雨诊脉,查看伤势,都被花著雨回绝了。她可不想被军医诊出是女儿身,好在之前姬凤离为她运内力疗过伤,知悉她只是内力受损,需要修养调理即可,所以,也没坚持。
花著雨虽然已经是虎啸营的统领了,但因为受伤,却依然被安置在姬凤离的军帐一侧。每日里,军中掌厨专门为她做适合疗伤的膳食,派军中兵士送过来。
宝统领因为这一战,也声名鹊起。尤其花著雨那一拦,收服了虎啸营的军心,每个人对花著雨不仅仅是敬佩,还有深深的臣服。
虽然,也有一些兵士认出了花著雨便是祸乱东宫的元宝太监,但这并未让花著雨声名受损,也没有兵士对花著雨鄙夷,相反,倒是对他极是惋惜。
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将花著雨和妖孽祸主的太监联想在一起,这样智勇双全的少年,就算是太监,又怎么会妖孽祸主呢?而战场上生死之间建立起来的情谊,更是难以撼动的。
北军和南朝兵士的战事到了僵持的阶段。
每日里,南朝兵士这边都是在练兵,而花著雨除了养伤便是养伤,好是烦闷。
更令花著雨郁闷的是,姬凤离派来专门为她做膳食的军中伙夫,每日里都依照军医的叮嘱给她做一些清淡而又营养的膳食,据说肉食不利于内功复原。这花著雨是知道的,但是连吃了半个月,嘴里都淡出鸟来了,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她忽然非常地怀念安小二,如若他在,肯定能帮着自己去山林里猎几只山鸡,烤的香喷喷的。平老大她就不指望了,他是肯定坚决会让他遵照军医的嘱托。
这一日晚间,花著雨带着虎啸营两个校尉,悄悄地钻到了营地一侧的树林里。其实这山上野物还是比较多的,花著雨坐在树下盘着腿等着,不一会儿两个校尉就转了回来,一人手中垫着一只山鸡,一人手中拎了一只野兔,都已经在溪水边拔毛洗净宰杀好了。
两人再捡了一些木柴,点燃了一堆小小的篝火,花著雨将从军中伙房偷来的盐巴调料一股脑塞到野鸡和兔子的腹中,自己亲手烤着。她以前看安小二就是这么做的,烤好了味道肯定不错。
不一会儿,肉已经半熟,肉香慢慢地漾了出来,花著雨忍不住咂了咂舌,终于可以吃到肉了。
“宝统领,烤熟了你别吃太多,你可是说了只是尝尝的。”一个校尉小声说道。
花著雨忙颔首微笑:“好的,尝尝,只是尝尝。”她尝一尝就能将一只鸡尝完。她这话难得他们也信,要是平安康泰可是没人会信得。
“要是让相爷知晓了,我们俩就惨了,相爷凶起来非常可怕的……”一个校尉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多可怕呢,说来听听!”黑暗中,一道温雅清冷的声音骤然传了过来。
花著雨手一抖,手中的烤肉差点掉到火堆里。
两个校尉惊得险些跳起来,脸上惊恐的神色更是精彩至极,两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诚惶诚恐望着黑暗处的那抹白影,语无伦次地说道:“相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走,不然治你们个擅离军营之罪!”姬凤离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于是,两个校尉就很不仗义地抱头鼠窜了。
花著雨冷哼了一声,抬首望向黑影里的姬凤离,是她方才烤肉太专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何时过来的。
“相爷鼻子好灵啊,比苍云鼻子还灵!”花著雨鄙夷地撇了撇唇,嘲讽道。
“苍云是谁?”姬凤离抱臂悠然靠在树干上,懒懒问道。
“我家以前养的狗!”花著雨毫不客气地说道。鼻子这么灵,可不是狗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