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把取好的血放好,医护人员收拾了现场,他洗洗手回眸道,“没什么,我们再去查一下内脏,顺便看看孩子发育状况如何。”
易小楼努努嘴,只得跟着他出了门继续往前走。
医务部的人并不知道易小楼是白东风的女人,但能让明哲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女人,想来必然不简单,所以对她都是极其恭敬的。
几个项目查完之后已经是半上午,易小楼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被明哲带回白东风身边时,她觉得浑身无力,直接就靠在沙发上,连一句话都懒得。
白东风似乎一直在那儿坐着,似乎连礀势都没变动过,眉头锁着,没什么话。
直到明哲后脚进门,他才抬眸长舒一口气冷冷问他,“都查好了是吗?”
明哲点点头,“我看小楼也饿了,你们先出去吃个饭吧,吃完之后过来结果也差不多就出来了。”
白东风低眉,点头同意他的建议,上前将一方干净修长的大手递给易小楼,脸上的笑又无奈又晦暗,“走吧。”
易小楼无力的抬眸,看他一眼,他似乎会意,躬身将她抱起,走进门外耀目的阳光里。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在公开场合吃饭?易小楼皱眉,竟是想不起来了。
只是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整个人被阳光笼罩着,向来冰冷的他竟然温暖的叫她心里一疼。
那种温暖是魏家延才会有的,如今他是白东风,白东风也会有那种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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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不可思议,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拍了拍脑袋。
再看时他仍旧是那副模样,暖,暖的她想哭。
他抬眉瞥她一眼,“拍脑袋做什么?你当那是西瓜啊!”
拍脑袋做什么?你当那是西瓜啊!曾经的魏家延也对她这样过,那时她们还在大学,她每每想到自己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都会觉得是在做梦,为了不在梦醒的时候觉得太难过,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会习惯性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时他就会这样她。
鼻根一热,她差点没掉泪,忙用笑掩住了。
对面的他似乎也想到了这茬儿,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不是饿了吗?快吃吧,手好了没?没好我喂你。”
她懒懒靠在沙发上,不答话,就静静看着阳光落进他眸中的波光流转。
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好,她也学会了用左手,可是此刻,真的很想让他喂。
她怒着唇,眉头轻轻皱着,大大的眼睛里涌动着几分早就被岁月磨尽的纯真。
白东风一愣神,这样的眼神,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自打德国回来之后,他所见到的易小楼是坚硬如铁的,是冰冷如霜的,浑身都是刺儿,就算偶尔对他好一些,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他闹别扭。
她不愿用最真实最纯粹的自己面对他,是因为对他心中有怨吧,这样干净如一汪清泉的目光,这样丝毫没有杂质的眼神,他能再次一见,当真是难得的。
情不自禁的,他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这次吻的很温柔,不激烈,只是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她的唇瓣,舌头在她口中滑过,爱抚每一寸肌肤。
像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糕点,又像品酒窖里最醇的美酒。
易小楼被这温柔蛊惑,闭上眼睛,纤手拦着他的颈,轻轻的回应他。
他全身都紧绷了,她吻他,这是重逢后的第一次。
有那么些欣喜若狂,还有欣喜若狂之后的阴暗,此刻越是缠绵,之后的伤害,便越痛。他还是不要沉湎于此,也让她做好准备。
忙将她从怀里推开,白东风眉眼间染上一抹冰冷,易小楼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深沉的很,根本看不出什么。
心中一空,空之后是浅浅的疼,她闪烁着双眸不去看他,他却舀起筷子夹了些菜,把小碟子捧在手心,凑到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边来,“快吃吧,别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