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笑了笑,无所谓道:“我打小把她当妹妹看,我不喜欢她,成的哪门子亲?就她那般脾气,娶回去有我受的,谁愿意谁要去。”
婉贵妃没想到他居然会变成这样,连轻重都不分,当即沉声痛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我的用意吗?我千辛万苦的为你铺路,你就这么对我?早知如此,我……怨我当初高看了你,以为能磨炼出你的性子来,能成大事,谁知道居然……罢了,这事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得给我应下来,不然晋州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的丫头我可不确定我会不会不小心伤了她。”
朱照神色未变,冷笑一声道:“您也就这点能耐,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拿捏我,可真是太简单了。玩够了也就那么回事,随您处置就是。儿子难得回京一趟,还要和各位哥哥们去叙叙旧,就先告退了。”
婉贵妃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待听说他收了二皇子身边的萍喜,这才大为震怒,这个混账东西,他这是用事实来告诉自己这个母亲,钱云在他的心里已经是过去了,天下间的女人千千万,一个女人并不能牵绊住他的脚步。
朱祥有些不懂他,他向来和钱云要好,还想着让她入宗籍,这才多久就变了味了,推着他说:“我这里的这个丫头哪能比得上你家里的那个?可别到时候后悔了,没办法回头。”
朱照嘴角挂着淡笑,不以为意地转动着手中的茶盖,慵懒无比:“不听话的东西玩久了就腻了,想来还是宫里的丫头好,知道看人的脸色,也不用跟着那些个破事烦。”
朱祥想起晴雨,笑着摇摇头:“这可不对了,外面的够味儿,比这些个有趣多了。用不了多久就你就有体会了。”
朱照淡笑不语,深邃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亮光,快的让人抓不住。
而在晋州的钱云一直忙着打理铺子的事,连轴转了快一个月才松了下来,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了,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一阵难过,随之而来的是挡不住的疲惫,莫名乏累的很。
晴雨进来同她说钱秀的事,见她这样子像是生病了,赶紧问道:“哪里不舒坦吗?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说着也不管她,径直出去了。
其实家里就有精通医术的下人,是朱照一早就备好的,走两步就来了,给钱云把过脉眯着眼笑道:“夫人这是喜脉,只是近来太过劳累,身子有些亏,吃些药膳调理调理就大好。”
钱云虽然知道自己也许躲不过,却也没想到这个孩子这般贪恋朱照,这么早就来了,心里顿时五味陈杂,摸着肚子又笑又怨,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要可是真当来了的时候心里比谁都高兴。她对朱照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她动机不纯又惹得他发怒,这一次他应该高兴了吧?
晴雨捕捉到她嘴角的那抹笑,跟着一起笑道:“瞧着该给皇子殿下报喜才是,让人快马送进城,,才要过年又遇上这等好事,真是大福气。”说着就吩咐人安排了,钱云也不管,由着她去折腾,嘴角的笑却是半分都未停,心里还是期待他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与她说几句好话的。女人打从心底里认定了一个男人,那真的是想要和他走完这辈子的。邓远才成为她人生中的一道错,而朱照,她希望他能对她久一点,深一点。
晴雨将信写好拿来给她过目,她扭捏一阵叮嘱道:“你再添一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呢。”
晴雨听罢应了声,捂着嘴去忙了。
此后便是漫长又紧张的等待,更多的是情不自禁的微笑,抚摸着平坦的腹部,深情又暖融融的,也许这一世她能得善终罢。
时间流走,在钱云看来却觉得慢得很,她日夜等,终于听到晴雨欢喜地跑进来的声音:“小姐,来信了。”
钱云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着两行,所有的期待都突然间落空。她竟不知,他在得到想要的东西时是这般的冷漠,当初的那个让她叫他阿照的男人,温柔又多情的像是在梦里出现的人。
“我已知晓,好生安胎,过完年动身去军营,不便回去。过几日,恒晟会将红玉送回晋州,你们好生相处。”
钱云看着突然红了眼眶,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心狠,让她的盼望在这一刻都成了一道笑话。原来什么彼此相惜相爱,全是他说的鬼话,也许他并不是真的期待这个孩子,不然怎么会转身短短的时间里就又找了别的女人?
她突然发现自己再被伤害后的恨像是一道狂浪席卷而来,让她再无法保持清醒,手边的所有瓷器全部落到地上粉碎成沫,一如她对他所有的那点情。
阿良刚跟着师傅从外面回来,听旁人说夫人大动肝火,他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看着坐在那里无精打采又颓废不已的人,又心疼又担心,心里的那道欲望越来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