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怎么样?”段亦舟见医生摘下口罩走出科室出来,神情凝重起来。
“是延后性脑出血,后脑受伤来医院时没任何症状和破皮,现在醒来后颅内出现轻微的出血症状压迫到神经,需要等血散开视力才会恢复,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段亦舟沉默须臾,从骆颂燃醒来过后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糟糕的消息一次又一次袭来,沉重的情绪和内疚积压在心底,让他有点难以消化。
“……那这个过程会怎么样?他会不舒服吗?”
“会,短时间内会出现头疼头晕呕吐等情况。”
“有办法能缓解吗?”
“多卧床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和饮食健康,如果他觉得脑袋枕着睡不舒服,就让他侧着睡。还有就是他现在怀着孕不能让他趴着睡,侧着睡觉得疲惫的话就尽量抱着他,可能会很辛苦但是没办法。”
段亦舟金丝边眼镜底下眸色酝酿着阴沉狠厉,哪还是骆颂燃面前那个温柔儒雅的alpha,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像是在自我缓解。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他沉声道。
兴许是过于克制,适得其反的让身上释放出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尽管是在阻隔剂的削弱下,还是让身旁的人无形中感受到了。
医生轻咳了声。
段亦舟看了眼医生:“怎么了?”
“段总,尽量收敛一下你的alpha信息素,虽然你的小beta闻不到,但他现在怀着你的孩子身体是能够感受到的,会让他不舒服,不要太凶。”
段亦舟:“……”他哪里舍得凶骆颂燃,应该说什么时候凶过他的小祖宗,现在他都恨不得把这家伙踹到兜里走哪里带到哪里。
。
骆颂燃这几天发觉段亦舟有点变了,尤其确定是轻微脑出血压迫神经后,这男人变得比以前还要细心,也不是说以前不细心,而是比之前还要细心,细心到有点神经兮兮。
他明明只是伤到脑袋,手跟脚都没有任何问题,虽然眼睛还是看不见,但他慢慢来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有感知觉。可偏偏下床就得要抱,吃饭就得要喂,就连睡觉都是抱着他不会撒手,弄得他无娇可撒,就段亦舟这种捧着他的程度,可能他再撒娇那就是齁过头。
而他的爸爸们也是有空就来医院盯着他,不断的跟他灌输最近一定要听话,不要到处跑。
他心想他当然知道啊,自己也不是任性到不知轻重。
乖就乖一点呗。
出院当天。
“我想再去看看江一。”骆颂燃懒懒的靠在床边,戴着墨镜模样很是悠闲,他任由脚被段亦舟握着穿袜穿鞋。
“最近先不要去看江一吧,等他再回复一段时间,你二哥怕江一看到你又要伤心,他到现在都觉得很愧疚没有保护好你。”段亦舟蹲在小祖宗跟前,大手握着纤细白皙的脚踝给他穿上袜子。
他的目光落在白皙的脚踝处还没有淡去勒痕,指腹轻轻的温柔摩挲而过,感受到指腹下勒痕的轻微磨损,眸底便沉了沉,看一次还是会难受一次。
自己都不舍得在骆颂燃身上留下痕迹,什么人也配在骆颂燃留下痕迹。
“我二哥怎么突然跟江一那么好了?还经常去看江一?”骆颂燃记得昨天头没有那么疼的时候,在床上也躺得很累,就想说去看看江一,段亦舟带他进病房后他就听见他二哥的说话声。
那样的语气,是他这辈子可能都从他二哥嘴里听不到的温柔。
由于看不见也不知道当时二哥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多少还是有点纳闷,什么时候他二哥跟江一牵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