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冥皇大人,话就不能一次说全了?吓我一大跳!”
“还能把你这只滑泥鳅给吓到?”冥皇轻笑着又点了点白沁心额头,带着十足的宠溺,随即扫了眼地上颤抖的人影,“就这个啊……死于非命又如何?阎王让他三更死哪会留他到五更?本尊高于阎王,你又是本尊的小心肝,你的话便等同于本尊。弄死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一本册子而已,不过一个名,划去便是,不值一提。”
靠!你丫的也太随便了!不过,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殊荣,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为所欲为谁敢置喙?
对于冥皇所言,众人毫无疑义,可地上的吴知蒙听了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了。什么玩意?死于非命又如何?一个名字划去就行?这、这这这……这还有王法吗?也不知突然间哪来的胆子,猛然抬头,指责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众鬼差一愣,闷笑不已,纷纷向吴知蒙投去一个怜悯又幸灾乐祸的目光,丫的,这不是存心找死么?
冥皇和白沁心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讶”。哟,这男人不是胆肥就是脑子瓦特了吧?
“小鱼儿,他说本尊草菅人命。”冥皇一脸委屈。
白沁心摸了摸下巴:“听起来似乎真的挺不像话的。”
“所以呢?”二人异口同声,同时看向吴知蒙,而后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冥皇弹了弹指甲,闲闲一语:“说来敢这么和本尊说话的,除了小鱼儿你,没想到又多了一个。想起第一次见你,啧啧……依然历历在目,你说你这张小嘴儿,怎么就那么能说会道呢?还有那胆子……本尊可是一界之主,你是向天借胆吧?”
这话说是忆当年,又何尝不是说给吴知蒙听的。你丫的招子放亮点,以为死了就百无禁忌了?死了不过是另一个开始,一会有你受的。
“冥皇大人,您把我和他比,我可不依!”白沁心气呼呼叉腰,小脸一别,噘了双唇。
“自是不能相提并论。”冥皇淡扫一眼,那男人此刻听得二人对话仿佛终于会过意来,待到神识清明瞬间就怂了,将身子趴得低低的,可以说是完全低入尘埃,就怕被人给瞧见。如此做小伏低,冥皇看了一眼便觉得污了眼,“这世间,也就小鱼儿一人能入本尊的眼。是以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本尊眼里那都是真性情,可爱得紧。换做他人……呵呵!”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学小鱼儿的腔调?不知死活!”冥皇冷笑一声,指尖轻弹,一道气流便打得吴知蒙向后滚了个圈,随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尖着嗓门说,“本尊就喜欢草菅人命怎么了?你管得着么?”
前几句还带了几分威严,这后两句么……流氓行径。
白沁心忍不住笑出声来,跟着尖细着嗓子,兰花指朝前一指:“就是,冥皇大人掌管人间生杀大权,说什么做什么自有主张,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阴魂指手画脚?反了天了你!”
“嘟——”众鬼差也跟着喝了一声。
吴知蒙浑身早被汗水湿透,匍匐在地连连口头:“小、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冥、冥皇开恩!”
“开恩?本尊为什么要对你开恩?”冥皇似乎起了玩心,扭头冲着白沁心抛了个媚眼,“小鱼儿,你说他有什么理由值得本尊来开恩?”
白沁心认真想了想,答曰:“这个……真没有。反倒是犯了冲撞之罪。”
冥皇打了个响指,斜睨吴知蒙一眼:“可不是?你出言不逊顶撞本尊是为一罪,而在阳间之时,玩弄人心、欺哄世人、杀妻害子妄想瞒天过海。非但没有半点悔意,更是狼子野心得寸进尺。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值得人开脱?就这些罪过……本尊今日心情不错,不若带你去见识一下何为十八层地狱。”
冥皇一语,吴知蒙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冷汗涔涔,头越压越低,面前若是有个地缝,当即便会钻下去。
冥皇看着吴知蒙的作态冷哼一声,这会儿是怕羞没脸?不,不过是怕这些罪责给他带来深切的责罚而已,鸵鸟心态希望自己充耳未闻罢了。
“还不起来?”冥皇白了吴知蒙一眼,手掌一勾便牵起了白沁心的手,“小鱼儿,陪本尊一道,让他见识见识他将受到的刑罚吧。”
白沁心嘴角一抽,你丫的今儿是不是太兴奋了?这种小事何劳您亲自作陪?还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这动手动脚的毛病能不能改了?
“冥皇,您是怕我走丢了么?”
“可不是么?本尊的地府那么大,你又一些时日没来,变化可大着,本尊当真怕你给走丢了。”
卧槽!这话你还真接了?白沁心扶额:“那个冥皇啊,我不是小孩子……”
“今年才23吧?本尊眼里,可不就是孩子么?”冥皇眉梢一挑,牢牢牵住白沁心的手,让她没有再逃脱的机会,回头佯装生气,“怎么和本尊生分了?拉个手都不愿?”
“咳咳……”白沁心手下一紧,瞪了冥皇一眼,“您是冥皇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就没个正形呢?”
“他们已经习惯了。”
轻描淡写一语,白沁心额头青筋跳了跳,有完没完了?话说想起那什么小黄片,双眸半眯,哼唧了两声手下一个用力:“爱情动作片哦?您真是好心!”
冥皇灿烂一笑,全然不将手底的那点力道看在眼里,反而轻笑一声:“小鱼儿莫要动气,小手儿捏疼了本尊心疼。”
尼玛!有本事你当着百里言的面调戏啊。白沁心暗中掐了个指决,一道金光直冲冥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