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宜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知道厉丛丛与晋王是在哪里被抓奸在床?是在皇宫里面。你说他们要是真有私情,哪里不可以偷情,非跑到一个不是他们的地盘又人多眼杂环境复杂的地方去。且厉丛丛真要想嫁进晋王府,多的是其他能让名声更好听的方式。这种奸情被披露的方式,是会坏了她自己的名声的。”
傅双宜凑到凤卿的身边,悄悄跟她道:“且我跟你说,自从上次她及笄礼上出现了一桩神鸟来贺的景象之后,她和厉夫人就一直坚信她有凤命。她们母女看上的也不是晋王,而是燕王殿下。”
进晋王府只能当侧妃,进燕王府却有可能当正妃,加上燕王是嫡皇子本比晋王身份高,就厉丛丛自傲的性子,自然要选择燕王。
“我这些日子瞧得清楚,她们母女两人不说上蹿下跳却也差不多了。先是经常跑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献殷勤,后在凤阳宫还上演了一出舍命跳水救起燕王府的大郡主的戏码,十分恰巧的还让燕王殿下碰上了。”
傅双宜用手比了比,接着道:“大郡主落水的那池子还没人大腿根高,周围又是一堆的宫女太监,那里用得着她救人。”
“后来她见皇后这里的路子走不通,又跑去走平阳公主、南阳公主的路子,厉夫人连我卫家的门都上过。再后来,她甚至都跑进燕王府连刘侧妃和胡、柏两位侧夫人的殷勤都献。结果怎么样,根本就没有人理睬她们。”
凤卿静静的听着,像是听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些事情萧长昭虽然没有跟她说过,但她大抵也知道一些。
傅双宜接着道:“这次的事情,摆明了就是有人看她不顺眼在整她。”说着挑了挑眉,又悄悄跟凤卿道:“说不定就是燕王,见她闹得太欢腾了想治一治她。燕王殿下这个人,表面上正人君子,实际上蔫坏蔫坏的,心可黑了。你以后要是嫁给他,你可得小心一点他,多留个心眼。”
凤卿连忙道:“你说什么呢。”
傅双宜向她挤眉弄眼的道:“你也别想瞒我,我早就看出你和燕王殿下有苗头了,只是你不想说我才装不知道的。”又道:“说起来你嫁了燕王,我和卫二也成了亲,我还得喊你一声表婶呢。”
凤卿轻轻敲了敲傅双宜的脑袋,不过对这些事却也没有否认。
傅双宜最后以一句幸灾乐祸的话结尾:“等着吧,晋王妃与厉丛丛和厉夫人不是一条心,等厉丛丛进了晋王府,有他们晋王府鸡飞狗跳的日子呢。”
而此时,在惠阳宫里,晋王因为被人算计了一场,此时黑着一张脸,显得十分不高兴。
郑惠妃道:“太医已经查过了,你和厉三小姐的体内都检出了催情药的成分。也怪你自己不小心,这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
晋王问:“那个引儿臣进宫的小太监呢?”
郑惠妃道:“早不见了,人家既然要算计你,还能让你把人给找到。”又道:“你倒不如自己猜猜,谁算计你的可能最大。”
晋王道:“这还用猜,不是老四就是老五,东宫也有可能,这些人都是巴不得我不好的。”
郑惠妃翻了个白眼,这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说齐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郑惠妃道:“你也不必太生气,我看让厉丛丛入你的晋王府也不错。从前她们母女二人总想攀上老五,真让她成了,说不好还引得厉家部分人支持老五去了。如今正好,厉氏姐妹都入了你的王府,厉家也就别想三心二意了。”
郑惠妃是真觉得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于她们来说可能反倒是一件好事。
之前厉氏母女想攀上老五,她看了生气,原本也打算出手收拾她们。只是她当时想的办法,是给厉丛丛制造点小事故,让她缺条胳膊断条腿的,然后再找个人家将她弄走。
只是她出手之前倒是有人先出手了,她虽然对厉丛丛这个人不大喜欢,但对眼前的结局却还算满意,反倒觉得背后出手的人帮了她的忙。因此,她反倒觉得这次的事不像是萧长洛、萧长昭和萧禹询出的手。
郑惠妃又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把表面功夫做好。迎厉三小姐进府的仪式,也办得周全一些,尽量不要让她和厉夫人心里有怨,更不要让厉家其他人觉得你对他们厉家不重视。”
晋王道是。
另外一边,厉家里,厉丛丛正对着菱花镜梳妆。她这几日过得不好,此时脸色还有些憔悴。
但今日她的精神头却挺足的,眼睛也有些发亮。
事情刚发生时,她还感觉天塌下来了一样,震惊、愤怒、羞愤、惶恐等多种情绪夹杂在她的心中,令她全身都在冷冷的发抖。
但是在床上躺了三日之后,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接受起了眼前的事实。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自怨自艾一蹶不振,还不如想办法在绝境里绝处逢生。
既然眼前她只有晋王这一条路可以选,那她就坚定的将这条路走好走到底。晋王与燕王相比虽然处于劣势,但未必就完全没有机会。
燕王是行武出身,又为人高傲,不肯放下身段结交权臣,朝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明示投靠他的大臣。他的影响力主要在地方上的军中,但真到那时候,地方的军队远水解不了近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准备进晋王府,然后笼络住晋王的心。虽然只能身居侧妃令她不满,但女人的权力靠男人给予,而不是她处在什么位置。就算她是侧妃,只要晋王偏向她,她那位大姐也不能奈她何。
相比起厉丛丛来,晋王妃就没有她这么想得开了。
此时在晋王府自己的院子里修剪一盆盆景,剪刀在他手中,却仿佛像是刺人的刀一样,没一会一盆盆景就被她剪得光秃秃的了。
她紧紧的咬着牙齿,几乎咬碎了牙。
她未出阁时与继母继妹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嫁了人,却还要与她们斗下去。想到这里,她便恨不能将她们统统杀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