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妹妹可是觉着姐姐我是个没脑子的傻子呢?”风轻晨勾唇一笑,温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且不说这首饰一类的东西有多少一样款式,你们觉得凭我这双手能将他们两人从我们住的院子带来这里?”风轻晨伸出她那双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手,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世人皆知,那上官裕在我生辰之日做出有辱我名节之事,被我爹爹打伤扔出将军府,试问,这样的情况下,我跟他是不是敌对的关系?我哪里还能将他请来毁二妹妹的名节?是你们太高估我的本事,还是将我看得太蠢。”
上官裕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他没想到风轻晨没急着解释耳坠之事,而是先追问他为何会来到这白云寺,好在他反应够快,略微失神后急着开口说道,“明明是你说要为那日将军府之事向我道歉,才将我请到这白云寺,我念在风将军与我父王同朝之谊不想将两家关系弄僵才来赴约,你如今怎能……”
风轻晨浅浅一笑,“那日我爹当众将你打伤,还将此事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下旨让你禁足三个月,你禁因我这一句话就摈弃前嫌,不惜抗旨来这与我见面,你的行为着实让人感动。”
见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上官裕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咬着牙瞪着她说道,“风轻晨,你好心思,好算计!你先是将我骗到此处,趁我不备将我打晕,而后将同样遭你毒手的风二小姐放在我跟前,你应该还想用同样的法子打晕风三小姐,好一招一石三鸟之计,只是你没想到风三小姐会逃过你的残害,还恰巧目睹了你陷害我们的全部过程,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竟还想抵赖,还想将火往我身上引,看来你真是穷途末路了。”
“事到如今,风轻晨,你还有何话可说?枉我平日对你百般尊敬,当你是亲姐姐,而你却如此待我,将我推到这生不如死的境地,你好歹毒的心肠,我……我……”风轻莲咬着下唇,那如饿狼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风轻晨,好似随时会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般,凶光乍现。
“二妹妹,你……唉!”风轻晨摇头轻叹,极为失望的看了眼满脸恨意的风轻莲,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上官裕对我心怀不轨,用尽心思设计陷害毁我名节,他会如此陷害于我,我毫不意外,但二妹妹你所言着实让姐姐我寒了心。”
“的确,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说得再多都没什么用,在你们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徒劳无功而已,在绝对的证据与事实面前,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之举。”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风轻晨仿若无事人般风轻云淡的说了这句话,接着不待众人有何反应,扭过头对空净大师身后的小沙弥说道,“小师傅,劳烦你将适才发现的事说出来!既然他们不相信我所言,那就让事实来说话。”
风轻晨眼神冷冷的扫过在场数人,最终将目光落到那个叫戒言的小沙弥身上,向他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神色。
闻言,戒言浑身先是一震,紧绷的肩膀终于慢慢放松了几分。
终于可以说了——
戒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在众人瞩目的眼神中站了出来,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净大师不愧是以睿智著称的高僧,仅凭风轻晨这一句话便想到许多,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子,她的聪明智慧远远超出他的意料,“戒言,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记住,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这个小沙弥竟然知道些什么?
风轻语眼底闪过几分慌乱的神色,不禁把眼神看向门口的那个和尚,却见他也神色凝重的盯着戒言,她心中意识到什么,顿时有些急了。
风轻莲与上官裕震惊的看着毫不起眼的戒言,不相信他竟能钮钻局面,但见到风轻晨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他们心中也摇摆不定,只能把眼神放在戒言身上。
显然,他们哪刀子般的眼神并未给戒言造成任何心理压力,他明亮的眼神并未因此有丝毫变化。
戒言自小在白云寺长大,心性极为纯善,加上年纪尚小只是不知那些后院的阴谋争斗,今日听见这风轻语三人一同指责风轻晨,他心中不免有些动怒,他刚才去风轻晨院子发现的东西让他相信他们口中之事并非风轻晨所为,而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而他出于对风轻晨的承诺,又不能开口帮她辩解,这一来,可把性子直率的戒言给憋得不轻,如今她终于让自己开口,方丈住持也点头应允,他哪还顾得上风轻莲几人那刀子似的眼神,念了句佛号便将自己发现的事一一开口道来……
“今日小僧奉住持方丈的话去请这位女施主前来,谁知去了院子里叫了很多声也无人应声,小僧一时情急,担心女施主有何不策,便自作主张推开了女施主的房门,谁知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迷烟气味,而这位女施主则是昏睡不醒,小僧赶紧将门窗打开散去屋内的迷烟气味,将女施主叫醒,小僧平日有跟寺中师傅学习医术,从而帮女施主号脉得知小僧若是晚去一炷香的时间,女施主便有性命之忧,如此情况,她又怎么可能去做那害人之事?”
上官裕一听戒言这话心中一紧,眼底迸出一道凶光,“小师傅此言差矣,若真如你所说,那她此刻应是一幅病恹恹的模样,岂能如此精神抖擞,小师傅心思纯善,莫不要被这恶毒女子欺骗了才是。”
“上官裕!”风轻晨瞪大了眼睛,望着眼放凶光语带威胁的上官裕,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心肠歹毒,说我设计陷害于你,你又有何证据?试问,你上官裕的脑子就真的如此蠢笨不成,明知我与你势同水火,明知这是场鸿门宴,你还非要来赴约,你当真就如此倾心于我?当真就失了理智不成?”
风轻晨凌厉的话语逼得上官裕哑口无言,风轻晨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目光温和的看向戒言,语气柔和许多的说道,“小师傅,你继续说,勿要听那等小人威胁,在佛祖面前大可坦言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