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夏天的,应当绿树成荫,草长莺飞,却到处荒野一片,原来连草都宝贝成这样了。
林怡然想起刚才妇人说到处在打仗,难道现在是乱世?
妇人掏了些野菜,然后又原路放好小罐大粗缸,她手脚很快,不一会儿,就捏好了四个菜团子,在锅里放了水,放了一个陶碗,隔水蒸菜团子。
妇人坐到灶后烧火,她盯着灶火一边发愣,一边伸手够后面小杂间的柴禾,有几次妇人拿柴禾,就差碰到了林怡然,吓得刚洗过澡的她又惊了几身冷汗,幸好妇人看着灶火,没有转头,只是凭着手感拿柴火,否则自己铁定被发现,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虚脱时,妇人蒸的菜团子好了,她端着陶碗进了堂屋。
林怡然瘫坐在柴禾堆里,刚想好好松口气,可肚子却在野菜团子的香气下再次响起来,她悄悄伸头探看了一下厨房外面,人都在堂屋,她迅速走到灶前,揭开锅盖,除了蒸菜团子的热水,什么也没有,她伸手就拿了木舀子,把锅里渗进野菜味的热水喝得精光。
胃不那么难受了,她使了吃奶的劲移开了大粗缸,然后用手刨开了土,掏出陶罐,发现陶罐下面还有个更小的陶罐,难道这就是妇人口中的黍子?
林怡然犹豫着要不要掏出来,可这是妇人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动的救命粮啊,自己动了真得好吗?
没等林怡然良心纠结多久,不大的小镇仿佛地震般轻晃起来,吓得她本能的抱出了下面的小陶罐,急糙的把粗缸放好后,抱着小陶罐再次躲到了柴禾堆里。
堂屋里的一家人大叫小哭出了屋子,“当家的,是不是杀人魔头杀回来了?”
中年男人急步打开了院门,外面已经有人出了家门,叫道,“花家的,赶紧走,赶紧去山嘎啦,快……”
中年男人见邻居们没命似的逃亡,瘸着腿转身,伸手抱起儿子,说道,“他娘,赶紧抱小花逃命!”
“哦……哦……”妇人忙不迭迭的赶紧抱起女儿跟着男人出了院子。
林怡然耳朵里全都充斥着小镇居民逃命的声音,原来,白天小镇上没人,是因为他们逃命去了,这些人虽显得慌张,却不慌乱,看来这种事经历不是一次了。
林怡然却顾不了逃命,她太饿了,不顾性命之忧居然打开了陶罐,看到陶罐里的小黄米,也就是妇人口中的黍子,她舀了水,竟熬起了粗粮稀饭来。
镇子口
小镇上千余口人被前来的上百骑兵挡住了去路,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军人,人群骚动不安却不敢吱声,害怕自己一个大喘气,就被眼前的军士取了性命。
明晃的月光下,军士腰间的佩刀,手中的长矛,背上的弓箭,军靴筒上插的匕首,那一样都能瞬间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不知觉的朝一个中年男人身边靠过去,一大众散人慢慢变成了一小团众人。
“你是此镇镇长?”骑在马上的某个军士问道。
中年男人一边回话,“是!”一边朝骑兵队伍看了看,仿佛在寻找什么。
问话的军士嗤笑了一声,“别找了,没有旌旗!”
“小……小民没有找旌旗!”镇长心虚而惊慌的回道。
“哼,管你找不找,没旌旗,小爷也会告诉你我们军的军蕃,宁国夏氏三王爷的前锋——飞龙突骑营。”军士高抬下巴回道。
“啊……”
“啊……”
……
众人捂嘴都没有挡出发出的惊吓声。
“竟……竟是……不是中午时分已经……”惊乱中,还是镇长问出了话。
军士一手勒着马大叫道,“放肆——”另一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赶紧准备百人饭食,否则格杀勿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