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放下手,怒道:&ldo;胡扯什么!&rdo;老子动你一个手指头了吗?香香哭着道:&ldo;你一走这些天,连信也不往家里送一个。好不容易一回来就要打要杀,不就是有了新人,看不上我了吗!&rdo;慕容厉给气得,再说下去,跟个女人吵嘴可就没意思了。他怒道:&ldo;老子不是让人送了?闭嘴!&rdo;香香不理他,只是哭。慕容厉头上的怒火慢慢就少了,仍然怒道:&ldo;哭个屁啊哭!&rdo;声儿却是小了。下人们眼见他火冒三丈地冲进去,生怕出了什么事。如今一看这架势,啧啧,纸老虎一个嘛。哄地一声,都散了,各忙各的去。慕容厉将她抱过来,香香转过头不理他。那花样子还在地上搁着呢,慕容厉见人都走光了,王爷的架子也不摆了,若无其事地捡起起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香香这才擦了擦眼泪,问:&ldo;渴不渴的?&rdo;慕容厉说:&ldo;废话!&rdo;香香于是倒了水果酒给他,又切了冰镇的水果。然后让下人准备热水。慕容厉躺在澡盆里,佳人一双小手为他捏骨搓背。他舒适地长吁了一口气,香香问:&ldo;新来的妹妹……叫什么,讨得什么位分?&rdo;算了,不难过了。他要领人便也随他吧。我有小桀和萱萱,怎么着不是过。她算是想明白了。慕容厉说:&ldo;什么位分,皇兄无意,正好韩续还没娶妻,赏给他了。&rdo;香香微怔,慕容厉睁开眼睛看她,突然明白过来:&ldo;你以为什么?&rdo;香香低下头,不吭声了。慕容厉怒了,妈的老子虽然是一路带回来,可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你这副死样子是什么意思!!香香见他一副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表情,嘴角微弯,不知道为什么,笑出声来。慕容厉正要发火,香香低下头,檀唇轻轻覆在他唇间。慕容厉无尽的怒火突然全部被压了下去。她吻了他。慕容厉轻抚她的背,就想,算了,老子大老爷们,能跟自己女人计较?算了。香香轻轻为他搓背,见他腰上一道血印子,不由道:&ldo;这里……受伤了?&rdo;慕容厉看都懒得看:&ldo;划破了一点皮。&rdo;这也叫受伤?没见识。香香为他洗完澡,待换好衣服,才重新拿了药膏替他抹上。慕容厉懒懒地抱着她,说:&ldo;王兄将平度关一带三郡之地划为我的封地,你可愿离开晋阳,去往边城生活?&rdo;香香依在他怀里,嫩葱般的指腹轻轻描蓦着他身上交错的伤疤,说:&ldo;王爷和孩子们在哪儿,我当然就在哪儿。&rdo;慕容厉嗯了一声,也没听出来这便是情话。只是说:&ldo;以后你也不必提心吊胆了。&rdo;原来,他也知道她在晋阳并不心安吗?香香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心里有一种浅淡的平静和幸福。她说:&ldo;我只是害怕,怕王爷为了家国大义,将头颅也舍了出去。&rdo;慕容厉将柔若无骨的人儿抱进怀里,冷哼:&ldo;放屁。&rdo;老子为了大义献身,让你去偷小白脸?老子有病啊!想了想,又说,&ldo;你以后,别再跟韩续那狗东西眉来眼去了。&rdo;香香挣扎着起来,怒道:&ldo;我哪有!&rdo;慕容厉将她压回怀里,良久说:&ldo;别再见他。&rdo;香香抬起头,看见他脸上、格外认真的神情。慕容厉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轻声说:&ldo;别再见他了。&rdo;声音低微,认真,也带了一点恳求的意思。香香不由就答:&ldo;嗯。&rdo;慕容厉将她揉进怀里,嗯,老子的女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根头发,都是老子的……要保护一辈子的。他闭上眼睛,眠在她淡淡的发香里。香香指腹摩挲着他身上的伤疤,良久,将头靠在他颈窝里,睡去。次月,巽王府迁至平度关马邑城。韩续带着兵士建府,香香带着孩子们暂时住在军中。这一天,慕容厉出门,香香哄睡了孩子们,去到白狼河边洗衣服。经过芦苇荡,听见有脚步声。她停下来,轻声道:&ldo;韩将军。&rdo;隔着茂密的芦苇,韩续的声音清朗如昔:&ldo;王妃娘娘。&rdo;香香浅笑:&ldo;将军近来都好吗?听闻将军不日将与玉柔公主成亲,还未及向将军道喜。&rdo;韩续的声音从芦苇那边传来:&ldo;劳王妃记挂,属下一切都好。&rdo;香香点头,说:&ldo;将军,珍重。&rdo;韩续轻声说:&ldo;一定。&rdo;你也珍重。两个人隔着芦苇丛,逆向而行,脚步渐远。香香端着衣服去了白狼河,韩续回到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