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一怔,还以为他要喝水,忙进到里间:&ldo;王爷有事?&rdo;说话间就准备倒水。慕容厉说:&ldo;过来。&rdo;香香只得走过去,慕容厉说:&ldo;到这里睡。&rdo;香香微怔,说:&ldo;可是……&rdo;听风苑不是蓝釉的地方吗?这张床,不是你和他一起睡过的吗?我……可以睡在这里吗?犹豫了一下,慕容厉不耐烦了:&ldo;没听懂?&rdo;这话很难理解吗?香香只好在他身边躺上,他怒目:&ldo;脱衣服啊!&rdo;大冷的天,你这样睡不难受?香香把夹衣脱了,上得床来。慕容厉觉得这样好多了,身边有个人,才显得不那么无聊。香香不太踏实,只怕他又做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事来。这时候,他能分得清睡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吗?慕容厉说:&ldo;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rdo;香香愣住,以前他们当然也经常同床共枕,但那些日子,慕容厉过来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纾解身体需要。然后睡觉。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听她说点什么。这时候突然这样问,香香有些无措,轻声说:&ldo;王爷……要听什么?&rdo;家长里短的女儿琐事,他大抵也不会感兴趣吧?慕容厉挑眉,那倒是,他还真是很少听人闲聊。韩续、周卓他们跟他,除了汇报军情,嗯,偶尔也一起喝喝酒。很久以前似乎还经常聊起过女人。但是不论是军情、国事还是酒、女人,似乎都不太适合跟自己的女人聊。他拧眉:&ldo;你平时跟你爹娘……嗯,还有你那个旧情人,都聊什么?&rdo;香香脸都红了,说:&ldo;于庆哥哥?我们……聊邻居家的大白狗,豆腐坊旁边新开的酒楼、城里的戏台班子……嗯,对了,还有……&rdo;话没说完,慕容厉说:&ldo;睡觉!&rdo;妈的,吃饱了撑的,无聊加低级!香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只得住了嘴。刚闭上眼睛,慕容厉的手就伸过来。隔着衣料,游离摸索。香香也不满了,不敢说。只得暗暗想,我们无聊,除了这事,在床上你还干过啥啊!难道这事儿在你眼里,就算很高级啊!正腹诽呢,慕容厉说:&ldo;靠过来。&rdo;香香只得靠过去,慕容厉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舌尖如灵蛇,缓缓逗弄。香香只觉得耳边一股电流,眼前金光一闪,仿佛连心都在跟着跳跃、颤抖。她颤栗地握住慕容厉的衣袖,慕容厉没有更剧烈的动作,只是这么轻轻地吻她。从耳廓,到耳垂,慢慢地吻过她的脸颊。香香身子剧烈地颤抖,慕容厉扶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甚至没有解她的衣裳,只是这样寸寸亲吻。香香控制不住低吟出声,慕容厉双手握着她的腰,支撑她的身体,免得她压到自己伤口。双唇顶开她的贝齿。见她粉面染霞,慢慢目醉神迷,暗哼,韩续那混蛋,想当年就一街头小混混,有老子技术好?就你把他当宝!香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把玩她。他倒也克制着没乱来,只是这样一通亲吻,直让她喘不过气。慕容厉见她香汗淋漓,也觉得自己平时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太直接了?她还这样青涩。他并没有更进一步,就这么唇齿相接、气息交染,动作可称温柔。香香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却有一种初吻的感觉。深切的、绵长的温存。他允许她细细地品尝他的唇、舌,他的气息就这样包裹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人的身体也是非常奇怪的,就算你最爱的是虾,也总有别的不是虾的食物,可以使你感到愉悦。香香知道,她的身体可以从慕容厉这里得到快乐。她并不抗拒,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她这辈子唯一应该跟从的人。她一直知道。她身体俯趴着,低头望下去,可以看见他眼中流转的光华。慕容厉不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身上没有韩续那种文气。只是猿臂蜂腰、孔武有力,很典型的武人。因为寡于言笑,面孔线条冷硬,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像在训人。偶尔一皱眉、一瞪眼,吓哭小孩简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便是这时候,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温柔之意。香香不知道,这是属于自己和他的温存,还是他与记忆中蓝釉的温存。于是她便不抱以希望,免得失望的时候太过伤人。她不过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没有良好的出身,没有什么后台。她在王府,永远都长不出自己的根须。于是只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前行。这府中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慕容厉,失去一切,估计也不过是他一个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