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姝看到他垂在身下晃动的腿,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是不是腿断了?”
巧儿看了眼背走的南宫霄,惋惜道:“本来是个大好青年,就是运气不好,遇上恶霸,将他打成残废,先在钟叔家住着吧,田姝,田婶,你们快跟我回去,咱得把挂面做出来,要不隔了夜,面团就不能用了。”
上官辰才刚刚下马,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师母,他还想问一问,晚上要住哪呢!
铁柱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嗳,你叫什么名字?跟谁来的?”
上官辰伸手比了下铁柱的身高,有点嫌弃,“看见比你高的人,不是该叫哥哥吗?来,叫声哥哥听听!”
铁柱打掉他的手,也用嫌弃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也就比我高一点,说不定还没我大呢,在这里,我才是他们的头,天赐跟玉成都得跟我的。”
上官辰直撇嘴,“三个人的头,那也叫头?哼,小爷的身份,可比你们牛多了。”
话音刚落,上官辰的后脑就被人拍了下,“谁?谁敢拍小爷!”
“小爷?你小子什么时候成爷了?”沐青箫将马丢给他,“放马去,晚上你就跟铁柱挤一张炕,没事别来找我。”
“师父,您这是要抛弃徒儿吗?”上官辰噘着嘴,眨巴着星星眼,双手抱着缰绳,眼巴巴的瞅着他。
“滚!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像个娘们似的,铁柱,快把他弄走,带你家去!”沐青箫抖了抖后背的鸡皮疙瘩。
铁柱乐的呵呵笑,“行呢,我会看着他,不让他乱来,走吧,我带你去放马,我知道哪里还能找到青草,很快就能喂饱马。”
“那我们带点干粮,到山里野炊怎么样?你会抓鱼吗?要不掏鸟窝,其实我挺喜欢吃鸟蛋的,”上官辰跟在铁柱身后,喋喋不休。
沐青箫看着铁柱的背影,欲言又止,示意钟春去说。
与凤娘的自作自受相比,铁柱何其无辜。
铁柱也一直忍着没问,带着上官辰放马,也只是借口,其实从中午开始,就在村口等着了。
秦阿婆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杵着拐棍,叫住要离开的钟春,“凤娘怎么样了?有地方住吗?”
钟春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挺好的,你老别担心。”
秦阿婆见他支支吾吾的,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有话就直说,我老婆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凤娘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吧!”
钟春叹了口气,“本来我已经找到了住处,可是凤娘执意……执意要进百花楼……”
“百花楼?”秦阿婆痛心疾首,“那应该是妓子待的地方,她真的要毁了自己?”
“我劝过她,可她不听,秦婶,凤娘也不是小孩子,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我没怪你们,凤娘这丫头,早晚走歪路,我也不能看她一辈子,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秦阿婆杵着拐棍,往屋里走,背驼的更狠了,仿佛一下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