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鸣将那把金鹰黑背玄铁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心中又一次赞叹这刀真乃稀世神兵,不过现在的它马上就要插到它主人的体内了,这让大仇得报的沈一鸣不禁身体打战,也不知道是不是妖兽血的副作用让他冷的颤抖。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双刀了,一把被宫里人拿了去,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娘娘腔要如此神兵做甚。”沈一鸣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这短刀,可是显得格外僵硬可笑。
“宫里人?杜立丢的刀在宫里?”
“还有心思操心这些呢?你先想想怎么救救你自己吧。”沈一鸣不屑一顾地将短刀扔给若竹,“来吧!这刀可快了,一进一出,用不着你会武功也能一下子结束他的生命的,他不会感到痛苦的。”
“好……”若竹捡起劈水短刀,目光变得阴冷可怖。
一阵叮当碰撞之声如同炸响般在沈一鸣的面前爆破开来,电光火石之间用来束缚杜立的结实铁链一瞬之间就被那玄铁刀刃切地散落一地。杜立结实健硕的身体隐隐约约能看见丝丝渗出的血丝,许是沈一鸣之前趁其被拷住给他添的新伤,但是被囚禁数日,不知为何杜立好像变得更加高大威猛了。杜立久坐之后,双腿感觉有些麻木疲倦,脖子也是转得咔咔作响。活动活动了全身的肌肉以后,不急不慢地接过了若竹手中的短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快来人,快来人!”沈一鸣此刻对杜立的恐惧如同奔流的河水一般倾泻而出,大惊失色地叫喊着,“快给我把他们杀掉,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顺成!”
阴险毒辣的灵蛇剑却没有和沈一鸣惊慌失措的样子一道失去理智,而是突然之间吐出蛇信,露出锋利的獠牙就要朝杜立袭来,杜立似乎对这刀一点都不熟悉,只是简单地抬起短刀,精准无误地挡下了吱吱作响的灵蛇剑。没有妖兽血助阵的沈一鸣,自然是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真气离体,纵使他现在想隔空取回灵蛇剑,但是脱手飞出剑就像被一击毙命的小蛇一样,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在动弹了。
“小子,你叫做什么名字?老夫的原则不斩无名之辈,若是你再偷袭我,可别怪我不讲原则了。噢,让我想想,我好像从来都不喜欢讲我这个原则。”黑金斗笠之下突兀地发出了声音。
小子?老夫?沈一鸣心中奇怪,这杜立年纪比他小多了,为何突然这般说话,而且他似乎根本不会用那把短刀。
“哼,真是自讨苦吃!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真的能走出这里吧。”
沈一鸣收起了他的那副惊恐样子,原来都是为了偷这一剑演的手足无措,是个十足的阴险小人。然而就算沈一鸣现在手无寸铁,却还有用毒作为他的拿手好戏,此刻长长的袖下真气流转,神极脉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毒粉。虽然现在的天气是艳阳高照,沈一鸣的气场却是阴冷十足,好像周遭的空气都被他毒化,变得阴森可怖。沈一鸣演的一出大喊大叫并不是一无所获,这一叫军中的兵士立刻就将整个驻地团团围住,刺眼的阳光反射在成群兵士的甲片之上,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爷爷我带兵打仗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有出生呢!”
只见杜立取下了黑金斗笠,其下是系的很精致的发束,明显是军人制势。随后从脸上扯下一张厚厚的面皮,久违的新鲜空气,让“杜立”觉得身心舒畅。
“吾乃艮山门三带行者韩无量,艮山门绶带为证,艮山门人可以退下了。”
韩无量摆了摆自己的腰带,将掖在腰带里的行者绶带了,绶带的末端是“阳阴阴”爻构成的卦形。古朴的绶带有些变色,但是与韩无量此时衣衫周遭的血污,泥污相比显得格外的干净。此时的韩无量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门中长老大叔,在循循善诱自己的门中弟子。
“你是杜立能怎么样?是韩无量又能如何?变来变去不都是一个人?我一支训练有素的极会军队能怕你一个人不成?”沈一鸣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不屑和蔑视,毕竟就算此人是韩无量,前几日也已经被自己折磨得够呛了,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噢?是吗?你真的觉得我和杜立小子没有什么区别吗?”韩无量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表情,就是浅浅的一笑。
本该是温暖愉快的笑容却让沈一鸣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极会的部队大都是来自艮山门的门人,艮山门的不动秘术也成为了极会军队最为首要的军队精神,面临一切危险挑战都要有不动如山的沉稳气魄。再望去远处的兵士,本来军纪森严的极会部队,此刻竟然在议论纷纷。上了年纪的军官当然是听闻过韩无量的大名,一人一枪屠狼人上百之数,还能从万军丛中脱身,亲眼见证了那个韩无量被捧上极会神坛的日子。所以有些岁数的军部官员看到韩无量的真身一现,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只想丢下这个南都来的司典撒腿就跑,奈何跑与不跑似乎都是一死,于是都选择留下来希望能在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韩无量面前求饶不死。而年轻的门人或是招来的兵士当然也听闻过韩无量,只是没有亲眼见证过他的光辉时代,自然就把他当做传说神话来看待。年轻人又正值气血方刚的时代,只觉得前人过分夸大了很多高手的事迹,总觉得自己是后浪,于是纷纷握紧了手中长枪,随时准备去挑战挑战这个神话。
“一口一个小子小子的,我看你就是个倚老卖老的混蛋!”沈一鸣见军心不稳,赶紧动员起了他的兵卒,“今天就是你们扬名立万的时候,谁能拿下要犯韩无量的人头,谁就能直升军部司用,赏银万两。给我上!”
纵使听到韩无量的名号让人议论纷纷,但是当权利地位的诱惑再度降临时,好像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豁出去拼拼运气了。三个年轻后生率先发难,几个抢步拖枪来战,韩无量手持玄铁短刀身形不动,右臂短奇脉急射出一股强大的劲气直射而出,短短的刀刃像是延长了数倍般,同长枪一样刺进了首当其冲的后生的甲片上。只见来人软绵无力地倒了下去,要知道军部的兵甲可都是绝佳的上等货色,普通的尖利兵刃都难以穿透半分,而韩无量竟是只用真气就将这胸甲一分为二,实力恐怖如斯。
另外二人趁机出枪,银色的枪尖犹如两颗天边的流星划过,疾风骤雨地连续点到未穿任何护甲的韩无量身上。这两人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击中了什么,但是就是不见韩无量做出任何的动作。翻飞的尖枪忙碌了一阵之后,两人退回数十丈稳住身体,以免被韩无量用那招恐怖的真气化形刺死自己。停下来的二人注意这才能从韩无量的身体上离开,端地发现自己的枪头竟然已是翻边卷刃,本是开山破石的坚硬淬火钢,在这副肉体面前居然是同瓷片一般脆弱不堪。
“这,这怎么可能!”沈一鸣这下似乎是真的慌了神,“血肉之躯怎可能比肩山石。”
“我看你小子还真是无知至极啊,爷爷的艮山门名头可不是现在当极会走狗的艮山门所能比拟的。”韩无量冷笑一声,“这几下挠得我还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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