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静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耳边不停地有人在说话,自己的手也似乎被人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又轻轻地放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侧头就看见了身边面色焦虑的男人。
荣静宁愣了几秒,张了张有些开裂的唇道:“陆……”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显日温柔的声音打断。
“伤口还疼吗?”
“唔。”听陆显日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去看伤口,被子下,腰上已经被缠上了医用纱布,“不怎么疼,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对了……”
荣静宁紧张地睁大了眼睛:“抓到孙江河了吗?”
陆显日点了点头,有些嗔怪地看了荣静宁一眼:“放心吧我们的荣警官,凶手已经被收押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荣静宁呼出一口气,太好了,这样就不会再有无辜的女孩子丧命了。
“还有,陆组……”
“嗯?你叫我什么?”陆显日挑了挑眉,他并不是一个较真的人,但就是不喜欢荣静宁这么见外地称呼她,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
荣静宁立马改口道:“额,那个显日,我是想问今天帮我们制服孙江河的人是谁?我当时晕过去了,并没有看到他。”
其实荣静宁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猜测,深更半夜会到玺园别墅的人,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一个人——陆朝谈。
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会不会就是陆朝谈?
想到这里,荣静宁原本平静的心莫名跳了两下,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陆显日。
听到荣静宁这么问,陆显日的脸色当即沉了沉,看向荣静宁的眼光也透着一丝锐利。
其实,当荣静宁向他提及她住在别墅的时候,他对荣静宁的身份也有过几分猜想,一个小小警员,收入有限,怎么可能住得起豪宅,他本来还以为和荣静宁的家境富裕有关,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件事还扯上了陆朝谈,陆朝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荣静宁所住的别墅里,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他还记得从美国回来的第一天,无意中看到了报停的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就写着:上流显贵陆朝谈今日大婚。
而他的新婚妻子则是白泽市只手遮天的管泽天的养女,至于名字,他并没有去注意。
会不会是……
答案呼之欲出,但陆显日却潜意识地否决了自己这种可笑的推断。
不,一定是他想错了方向。
陆显日收起自己纷乱的思路,脸上又挂上了惯有的灿烂笑容,道:“静宁,那个人可能是住在你附近的邻居吧,帮了我们之后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我们想感谢他都没来得及。”不知道为什么,陆显日就是不想在荣静宁面前提起陆朝谈这个人。
闻言,荣静宁点了点头,心底却莫名涌上了几分失落。
但这种莫名的失落感只是一闪而过,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来陆朝谈还真是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冷漠男人。
“哎,可惜,有机会我还是要感谢一下这位邻居。”荣静宁遗憾道。
陆显日没说话,只是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面前的女人:“先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