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叶一哲他也很纳闷,为何师傅要将他的继承人定成自己,将他都不舍得给桑腾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自己怎么怎么都不像能够静心修佛的人。
其实这一件事不明白的怎么可能只有他。
除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师娘,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吧。
莲花生大师的天珠,多么珍贵的东西,他说给自己就给自己了,这个想必师兄也是嫉妒的吧,那东西也许他们都不在意,无论是哲杨还是他和桑腾师兄,所谓能够传承佛法只不过是前人为了表达天珠的重要性说下的一些妄语罢了,天珠真正的意义在的是传承,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传承,一个大师一生留下的结晶,对于哲杨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他自己酝酿了一辈子的天珠,然后就是那个莲花天珠,这两个东西给了谁也就代表了他选择了谁作为他的后人,桑腾更在意的是这个,努力了一辈子,不能得到师傅的认可,再怎么心胸开阔他还是会难受,这个叶一哲知道,桑腾也知道他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骄傲的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将那玩意转赠给师兄,但是他知道以他的个性是怎么都不会接受的,从到了自己手上的刹那,就注定了就算有一天桑腾用其他什么渠道拿到手他都不会接收的,他也只会丢弃。
他是师兄,怎么可能从师弟手中拿师傅送的东西呢。
他有他的在乎,这份注定孤独的旅行他一个人前行着。
桑腾停住了脚步,在就要开门之前,转过身着这个他始终不知道为何师傅那么重的小师弟说道:“那么多年了,放弃的话有那么容易么?”
话语中带着的萧瑟,让叶一哲也是感觉到了,也就在这一刻,心中对这个师兄的所有埋怨都消失了,就算他不顾师傅的想法进入了布达拉宫那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在乎自己和师傅的,无论是谁,坚持了几十年的事情,你让他放弃才是最为痛苦的吧。
跟着他进入了这间并不奢华的屋子,叶一哲差点吃惊的叫了出来。
这里跟他和师傅居住的那个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他几乎是以为回到了家一样,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的他都是找不出太多的不同点,桑腾花了多少精力在这里不难想象了。
尝着高原的水泡的茶,叶一哲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道:“半年没回来了,还是这个味道更适合我。”
“小师弟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桑腾笑着说道,“我和师傅一样,注定只能在高原上面长伴青灯古佛,所以这也是我们必须保持的形象,虽然我们已经习惯并喜欢上这样的孤独,但是你走出去是对的,藏佛的传承不缺少你这样一个人存在,你的性格也注定了这一点。”
叶一哲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师兄说他年纪不小了,应该担当点师傅的责任的话,那么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做,听他这样说他反而轻松了很多,一直以来他都担心的是师傅他们,他们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和他们不一样,他也一直担心着他们会有什么想法,现在来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所以才要师兄你多担待点啊。”
桑腾笑着摇摇头道:“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着叶一哲的表情充满了各种满足,他可谓也是着他长大的,对他的感情并不比哲杨小到哪儿去,在叶子随着哲杨住到半山腰上去之前,每天都是和他在一起,哲杨要进行讲学,每天陪伴他的人自然就成了他,那时候虽然他也已经不小了,三十多岁,但是依旧帮他爬树去抓鸟,带他去祸害那个寺庙的后花园,这些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一样,让他想到忍不住的都是感觉到温馨。
显然叶一哲着他的样子也想到那个地方去了,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恭敬的着桑腾说道:“大师,你要我准备的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么?”
桑腾点点头道:“嗯,我一会就来,你们先等会。”
着那人离开叶一哲好奇道:“师兄你要去哪儿么?”
“不是我,是帮你安排的。”桑腾点了下他的脑门,着一脸疑惑的他说道,“那么长时间没见你,师傅肯定很想你了,那是送你回家用的。”
叶一哲愣在了那里。
是啊,好久没回家了。
江州的那个地方,哪儿能够叫做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