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医院的诊断。
这个孩子当然是霍耀廷的。
在被他囚禁的那几天里,他什么措施都没用。我应该就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
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我不禁悲从中来。
这个孩子真不该来到世上。
护士见我愣愣的,就提醒我再去做一项检查。
……
回到公寓,我手脚冰凉,四肢无力,什么都不想做。虽然饿,冰箱里也有现成的食物,但我就是不想吃。我的脑子里,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孩子我到底该怎么处理?三个月还小,要不就去医院堕掉?
我是真的不想和霍耀廷有什么牵扯了。可如果决定要生下他的孩子,有这个孩子牵绊,那我和霍耀廷这一辈子也断不了联系。
怎么办?怎么办?
我就拿着一枚一元的硬币,将硬币高高地抛起,心里默念:“正面朝上,我就去堕胎。反面朝上,我就留下孩子。”
我不信佛,我不相信什么因果罪孽。堕胎不堕胎的我没有罪恶感。
‘当’地一声,硬币进了沙发角落。我只好挪开沙发,却发现硬币竖着靠在了墙角。我干脆就吹一口气。硬币歪歪扭扭的,摇晃了好几下,反面朝上。
“啊?”我看到这个结果,非常失望。
我不甘心,我又丢起硬币试了三次,真是邪乎了,每一次都是反面朝上。
我叹了口气,只好强打精神研究起当一名单身母亲的可行性。我给杨姐打电话,问她一人带着孩子苦不苦?“苦呀,哪能不苦?不过,女儿是我的小棉袄,再苦再累我高兴啊。”
我听了,更是皱眉。
杨姐就问我为啥一上来就问起这个?
“我一朋友,被男朋友抛弃了,怀了孕了,问我要不要留下孩子……”
杨姐一听就道:“当然是打掉呀,给渣男怀娃,神经病!”她说自己的情况和我的朋友不同。那会儿,她和她男朋友都快结婚了,可是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男友的生病。杨姐难过的想死,但经不起男友父母的哀求,她心软了,再说她也想给男友留一个孩子,所以就这么着坚持下来了。
杨姐说完了这些,却又数落起她的‘公婆’,说那会儿那样求她生孩子,现在却又对孩子不闻不问,钱都自己挣。“槿楦,其实我很后悔的。不聊了,待会我要去辅导班接女儿。”说完她就挂了。
问杨姐等于白问。我的身体我做主。
我现在有固定收入。薪水还不低。玉器行的劳动合同严格按照国家法律执行,女员工有十个月的产假。产假期间,工资照发。
我还有固定的房子。手头的存款虽然不多,但能维持我和孩子的基本生活。
不错,这个孩子固然是霍耀廷的,但也是我的。
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孩子的身世。而且,现在我人在澄州。霍某人忙于结婚,已经对我无暇顾及了。或许,在我逃离开地下室的那一天起,他压根就没有找过我。
那么,我更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