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就很感慨。
末了,他良久一叹:“真没想到啊,白敬诚竟然是霍耀廷的父亲!”
“爷爷,你见过白敬诚本人吗?”
许老爷子点了点头。“点头之交而已,谈不上什么深交。不过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事了。”
“是的。白敬诚在苏城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是因为他最近这几十年都生活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
老爷子再次点了点头。“所以,就为这事,你和霍耀廷……黄了?”
“这虽然是上一代的新仇旧恨。但我的身体里毕竟流着我爸爸的血。我想霍耀廷应该是憎恶我的。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自己仇人的女儿。”
老爷子就皱着眉,有些举棋不定。“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霍耀廷比我下手更快,他已经又订了婚了。”我想,他是想通过疾速的订婚,来迅速地忘掉我。
“呵呵……他的确是着急了一点。不过,欲盖弥彰。他越是这样做,就可见心里越是没有忘掉你呀!”许老爷子说的意味深长。
我听了,心里更加惆怅。
我低了头,见老爷子杯中的茶水又空了,就接过去续上。
“槿楦,你比他好。你很稳重,很淡定。爷爷见了很高兴。”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种事,我当然不会胡来。不过,我的心也灰了。以前,我不相信命运。但现在,我的想法却是改变了。可能命运就是要这样地捉弄我,不想让我如意地得到一份情感。”
老爷子摆摆手。“你不该这么想。”
我凄楚地一笑:“就算我得到爱情了,也会失去。”比如唐松年,比如霍耀廷。
“不,你还有我的乖孙儿。”
我一愣。许老爷子那一本正经的样儿瞧着很滑稽。
“晋阳和我是朋友,只是朋友。”
“朋友好啊,由朋友转变成的夫妻大都能够长久。”
这个时候,我不想听老爷子谈论许晋阳。我没有爱上他。我承认,他那么好的条件,我有心动过。但是我没爱上过。
心动和爱是两回事。
如果老爷子是来做说客的,那我宁愿和他谈论些别的。比如花花草草,比如诗词歌赋。
看出我神情黯然。许老爷子也就站了起来。“槿楦,我想,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末了,他加了一句:“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凡事如果不能随心所欲,那活得也是痛苦。”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提醒我一切从心,不要委屈了自己。
送走了许老爷子的,我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晚上下了班,我突然想去父母的墓园看看,还有唐松年的。
两个月没去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走到楚红开的那家花店门口。潜意识之中,我还想知道她的花店开不开了?既然都成了霍耀廷的未婚妻了,想必这间名不见经传的花店也早就盘出去了吧?
我默默地朝着店门口看了一看。
我非常吃惊,楚红还在店里忙碌。整个花店,没有那两个店员的身影,干活的就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