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缓缓抚上胡雪儿的脊背,慢慢把真元送入,将它安抚,渐渐地,它也逐步消除了一身戾气,重新变得平和又灵动了。而胡雪儿再看向九玄媚狐时,虽无之前的狰狞神色,眼珠子却也是连番转动,很是活泼狡诈。那边狐王对两人说道:“这位修士七情冻结,功法很是殊异。莫非……是无情杀戮剑道?”云冽看他一眼,神色冰冷,并无丝毫怜惜之情:“既然知晓,当知此地便为汝葬身之所。”说完杀念更炽,眉心里剑意涌动,一径迸发而出。“刷——”剑意如光,疾奔而行。那九玄媚狐眼中也现出一丝异色,立时说道:“魂灯!”“嗡!”电光火石间,那狐王长发被剑气逼得飞扬,而剑意却堪堪停在他的面门之前,距他要害之处,只有一分之远。且饶是如此,未及完全收回的意念也在他喉间划出了一条淡淡红痕,若是再深一丝,就要流出血来。九玄媚狐笑道,不慌不忙把话继续说了下去:“盘山将我幽禁于此,还敢禁了外来神识,自然不会没有保险的手段。当年他封禁我内丹之时,已是趁机掠走我一丝元神,以极特别的手法炼制了魂灯,将我监视起来。莫说我被人杀死,就算有半点损伤,他也能立刻知晓,赶到此处来。”言下之意,幸而方才云冽将剑意操纵巧妙,不然哪怕是只在狐王身上割破一点口子,也会立刻打草惊蛇了。云冽的目光,越发森冷。然而他却把剑意召回,不曾再度下手。徐子青暗暗叹了口气,起意要说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却忽然察觉到陌生的气息传入。同时九玄媚狐也立刻开口:“快躲起来,盘山来了!”春光徐子青心里一惊,当即祭出《遁木敛息诀》,就拉着云冽,一同隐没在这空旷的石室当中。云冽反应比他更快,虽方才对九玄媚狐有无限杀意,但此时却也是即刻收敛到让他师弟能轻易隐藏的地步了。这时候,师兄弟两个就发觉,的确是有人走了进来。只听得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外头正是有一人飞快走来。他那足音很是均匀,其中又隐藏着一些雀跃急切之意,而其人气息强大,绝对在七阶之上。这一种发现,就让徐子青越发小心起来。不多时,那人现身了。只见一道人影如风,急速而入,立刻就来到床边,扑到了九玄媚狐的身上,口中更是连连说着:“好心肝儿,让我想死了!”才说完,就把手伸进狐王衣内大肆抚摸,上上下下揉捏不停。那九玄媚狐似是习以为常,微侧了身子,那雪白的长腿跨出来,直接就勾在了来人的腰上。来人越发猴急,他是把裤子往下一扯,衣摆一撩,竟是连脱衣就等不及,就直接把人重重往怀里一压——随后一声满意的吐气,立刻前后大动起来。那两具肉身“啪啪啪”撞得激烈,在床上纠缠成一团,狐王身子上立时泛上一层淡淡粉色,淫靡的味道顿时浮荡在房间里。自那盘山妖王进来,到两人滚到床上,总共不过顷刻之间,如此、如此情形当真是看得徐子青目瞪口呆,一时就愣在了那里。床上两人动得十分激烈,九玄媚狐声音因情事而略为暗哑,却叫得极为动人,尤其面色红润,眼角含春,端的是勾魂摄魄、让人心醉神迷。这般情热,使得这满室尽是春光,气息流转间如兰似麝,仿佛让整个房里都格外暧昧难耐起来。徐子青先前不察,就把两人之事都收入眼中。如此场景,他从前在承璜国也见过一次,只是那回到底有一墙之隔,眼下则是一览无余,真看得他既是惊异,又是窘迫。更何况……那时的“云兄”是挚友,只有一缕天魂藏身于储物戒中。如今的师兄则是他心慕之人,不仅与他双手相牵,更是就在他的身畔,与他近而又近……他好歹也是个年轻男儿,又并非无欲草木,在见到那般情色景象后,如何能不为此动念?于是徐子青的身子上,不觉也有些尴尬了。他握着的师兄的手,骨骼清奇,掌心干燥,与之前无异,但此时在他知觉里却是越发清晰。师兄身上的气息亦是十分熟悉,尤其他此时以真元将师兄包裹,与那气息相融合,就更是滋味难言。更为窘迫的是,便是他将目光别过、不去瞧他两人颠乱,那狐王的媚声也是声声入耳,在他脑海中绕之不去。就让那一种极为难耐之感自他与师兄手掌交握处传出,慢慢化作一股热流,直往那难言之地去了……不知不觉间,他背后就生出一些细汗,心里也颇有几分火热起来。一时间即使满心羞惭,却也只能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难以压抑。正神智迷乱时,忽然识海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子青。”顿时就如同有冷水冲头,一瞬让徐子青清醒过来,那一腔的热意,也立时如同冰雪消融,化了开去。这是师兄的声音!徐子青只觉得冷汗涔涔,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是手心里也生出许多汗水,湿漉漉的让两只交握的手掌上都变得有些黏腻起来。霎时间,他又有些惊慌。师兄、师兄他可是发现他的私心了?而后徐子青很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坦然下来。此时他身上的异状已是消失了,至于师兄……若是发觉,他承认了就是。想到此处,他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向云冽。“师兄?”云冽低头看他:“沉心定气。”他神色里并无异状,“你中了媚术。”徐子青一听,顿时哭笑不得。看来师兄的确是看到了他之前的丑态,只是以为这丑态乃是因狐王情欲时所散发出的魅惑之感而生,而并未察觉到他对师兄的亵渎之意……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郁闷了。只是他徐子青从前遇上过不少修炼魅术的女修,更因此险些吃亏,后来祭炼了苦竹笛后,就在这一方面狠下了一番功夫。若是狐王在全盛之期针对于他,他自然难以抵抗,可不过是在颠乱时散发出的些许媚意,却是不能轻易将他奈何的。如果、如果不是他爱慕的师兄气息太近,他恐怕也不会当真动欲。但徐子青又忍不住暗暗叹气。刚刚的确是庆幸了师兄不曾发觉他的邪念,可这师兄未免也太过迟钝……再想一想,师兄毫无异状,可见对他并无他意,这就让他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这般胡思乱想一阵子,那盘山大王与狐王竟还未完事,依旧热烈得很。徐子青这时再看过去时,就任凭那气氛再如何旖旎,也没什么触动了。良久,他自嘲一笑,将此事撂了开去。原本他就早有计较,不必对师兄明言,只一路陪伴师兄,待天长日久,再顺应情形行事罢了。眼下忽然生出欲念,还是这身子刚刚长成之故,被撩拨撩拨,就动摇起来。师兄修炼的乃是冻结七情之道,若要等师兄动情,那可是千难万难。还不若待他徐子青自己修为进境、至于终能与师兄比肩而行那日,如若师兄心里还未有他人,他未尝不能表白心意。眼下……着实是为时过早了。此时徐子青再想起之前出丑之时,就不以为然了。情到深处自生欲念,此乃再寻常不过之事了,只是如今不是两情相悦,将其按捺下去就是。来日方长,说不得什么时候又有此念,他大可不必次次羞窘,自在以对便可。霎时间,他对云冽之心又更坦然几分。床上两人云雨正酣,足足过了两三个个时辰,都不曾停歇。徐子青与云冽两人站在一边,也着实有些无聊了。总算又过了一个时辰,那九玄媚狐抬起一条长腿,直直将他身上那人踹了出去,下方汩汩流出许多浊液,立时就把床铺濡湿一片。那盘山大王跌坐在地上,又一个翻身爬起来,凑到了狐王身边,舔脸笑道:“好心肝儿,再让我弄一个时辰罢?”九玄媚狐眉眼间春情未散,却嗤笑一声,说道:“你们蛇族性淫,癫狂起来几日几夜不在话下,若我内丹未禁,倒是可以陪你做个痛快。可如今我这副身子也不过比寻常凡人好些,你若要当真尽兴,不如解了我的封禁?”盘山大王立时住口,不再言语了。徐子青这时候才看清那盘山妖王外形,登时略吃一惊。原来这盘山身形瘦削,生得是一张少年相貌,虽说还算俊秀,却远远不算有十分威仪……若说有什么不同,约莫就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眸,看着不似人族,而有蛇类的金色竖瞳在其中。盘山大王讪讪笑了笑,还是爬上床去,伸手把狐王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凑嘴亲他面颊,又把两只手掌都伸入狐王衣内,不知在耍弄什么。九玄媚狐便不去管他,只懒懒倚着,偶尔吟哦两声,让那盘山大王眼中欲望更加浓郁,他是连喘粗气,手中动作亦是更加粗鲁了,但更进一步的,却没有强行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