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荷心中冷笑,却还记得上次拿乔失败的事情,当下也不敢太过嚣张,客气的说道:“太后有旨,宣凤姑娘去慈安宫问话。”
“问话?”凤惊澜扫了一眼跟在绣荷身后的侍卫,施施然起身,将手中的帕子还给灵月,对灵月眨了眨眼,见灵月悄然点头,这才转身看向绣荷,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绣荷愣了愣,没想到凤惊澜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凤惊澜却没有理会绣荷,带着冰心出了琉璃殿。绣荷看了身后的侍卫一眼,只得压下心中的遗憾,快步跟了上去。
凤惊澜一进慈安宫就见柳如月和丁雨晴,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后身边。虽然妆容精致,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只不过在看到她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经过昨日,她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饶是丁雨晴颇有城府,但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之后,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见过太后。”
看着冷傲依旧的凤惊澜,太后的目光在凤惊澜身上的狐裘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和蔼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严厉。“凤姑娘,哀家听说,昨夜皇上夜宿琉璃殿。此事,是真是假?”
整个慈安宫蓦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惊澜身上。柳如月咬着唇,手中的帕子都要被绞烂了。丁雨晴的心也提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凤惊澜,想要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却又怕她说出的答案会让自己接受不了。
那些目光太过锐利,就连站在凤惊澜身后的冰心都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她有些担忧的看向凤惊澜,却见凤惊澜面色从容,竟丝毫不受影响。
凤惊澜抬头,迎上太后严肃锐利的目光,毫不示弱。“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太后脸色一沉,凤惊澜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气势陡然强盛起来,语调冷了三分,带着一丝压迫。“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若是真的,哀家就做主让你进宫。若是假的……”
太后的声音一顿,想要从凤惊澜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思,却发现凤惊澜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不管她说了什么,脸色都不曾有过一丝变化。太后失望的同时,对凤惊澜便多了几分忌惮。
“凤姑娘入宫多日,不知身上的伤可好全了?”太后脸色稍缓,不再咄咄逼人,也不等她回答,便接着说道:“你虽然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但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你无名无份的留在宫里,难免受人诟病。若你愿意长伴皇上左右,不管昨夜的事情是真是假,哀家都可以做主让你入宫,甚至可以许你妃位。但若你没有这份心思,就早日出宫吧。”
此言一出,柳如月和丁雨晴都紧张了起来。
太后的意思是,只要凤惊澜现在点点头,她就能成为凤炎的妃子。地位尤在她们之上!而且,凤炎现在还没有立后。也就是说,整个后宫,除了太后,便是她的天下。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丁雨晴大概能猜出太后的心思,虽然觉得膈应,但也有足够的自制力。柳如月可就没有她这份城府了,一听太后承诺不但让凤惊澜入宫,甚至许她妃位。当下就急红了眼,刚想反对便被绣荷一把拽住。
太后眼神如刀,剜了柳如月一眼。柳如月心底一寒,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哪儿还敢放肆?
凤惊澜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儿。
太后这是忍不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了。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留在宫里为妃,要么就离开皇宫。
太后为了将她留在宫里,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但她凭什么以为,只要自己成了凤炎的妃子,就会受制于她?
不过,不管太后有什么依仗,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那么,就只能另寻出路了。
算了算时间,凤惊澜心中便有了打算。“回太后,昨夜阿炎的确是住在琉璃殿。”
太后神色一喜。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权力和凤炎那样的男人。
虽然有把握,但真正听到凤惊澜的答案,太后还是觉得松了口气。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便听凤惊澜继续说道:“不过,阿炎只是在琉璃殿休息了一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刚刚扬起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太后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语气彻底冷淡了下来。“这么说来,凤姑娘是不想留在皇宫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凤姑娘回去收拾收拾,今日便出宫去吧。”
柳如月一听,立刻欣喜若狂。但她也看出太后的不悦,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压都压不住。
丁雨晴却没有柳如月这么乐观,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凤惊澜,丁雨晴眉头微皱。她倒不是希望凤惊澜留在宫里,只是觉得,以凤惊澜的性子,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任人宰割。
见凤惊澜站着没动,太后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愿维持了,冷淡的说道:“你毕竟救过皇上的性命,放心,哀家和皇上都不会亏待了你。想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过分,哀家都可以成全你。”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凤惊澜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真心。太后心头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妙,便见一道墨色身影踏入了慈安宫。
“朕的人,是去是留,还轮不到别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