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努力挣扎的猪群,在看看站在身边干着急使不上劲的耿二生等人,使劲抹了把脸的张栋推了一把耿顺,“顺儿,咱这附近还有兽医吗?”
低低的询问中,急的一脑门汗的耿顺懵了一下,拍拍脸颊,“张叔,你别急,俺想想,让俺想想。”
站在张栋身边的耿天紧锁眉头,左右看看,又一头母猪开始转磨了,心底沉了一下,“张叔,咱这远,除了前屯子老钱头没有兽医了,再说真找到兽医能不能敢进?”
耿天的担忧何尝不是张栋的担心,张栋不是不能接生,以前单干的时候,母猪下崽子全是张栋一手包圆,可这会不一样,以前那些猪虽然也是野猪,但毕竟圈养的少了野性,现在这些,不是张栋小瞧耿顺等人,没有个三五人根本按不住。
张栋不怕危险,就冲着耿天对自家娃的那份心意,为了这个猪场为了耿天张栋也豁的出去,可张栋怕万一真的出现意外,野猪起了性子,必须上人时,伤到身边这些乡亲们。
“老张,俺给鹿接生过,接生俺能试试。”
站在一旁听了半响的陈福海瓮声瓮气的突然出声,耳边阵阵的哼哧声,有些急红眼的张栋摇摇头,“俺也能接生,问题是,真要是出事,必须有人把猪按住了,可俺怕伤人。”
张栋的话让耿天心底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为啥前屯子老钱头过来看完说啥也不同意留下,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嗓子眼冒烟的耿天赶紧掏出电话拨通了顾伟的号码。
嘟嘟嘟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天儿,这早哪。”
带笑的询问在耳边响起,“七哥,能不能找到厉害的兽医,猪下崽了,张叔怕出事,前屯子老钱头不敢接生。”
要说这事也是耿天疏忽了,前几天问过老钱头,大包大揽的老钱头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猪下崽子招呼一声他就过来,想着不管咋说,老钱头也是远近闻名的兽医,有张栋帮忙在也不会出事。
没想到,大清早把老钱头接来,一看是野猪,老钱头说啥也不干了,无论是加钱还是求,老钱头就是不同意留下,一下子把大家闪了。
本来还想着,要是一个一个来,哪怕辛苦点,有张栋,都是农村出身多少能帮上忙,可刚刚那一下彻底说明野猪在生崽的时候根本不允许靠近。
一头接着一头的动产,要是真的难产死个一头两头的,耿天得心疼死,而且这些还不是别的,大老远拉开的种猪,越想越慌的耿天沙哑急促的声音变的有些尖锐。
原本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的顾伟呼的一下起身,“猪下崽子了?几头?张叔处理不了?”
一连串的追问快速的吐出,“现在十四头了,咱光想着保留野猪的野性让它奔跑了,忘记了留下野性的黑猪根本不让靠近,要是出事,一獠牙还不得把肚囊子挑开,咱这没麻醉剂。”
无奈的耿天没有隐藏的焦急与担忧从话筒内传来,“天儿,别急,我现在去找人,尽量别靠前,记住不伤人就不是大事。。。。。”
快速的套上衣服,叮嘱了一边的顾伟咚咚咚的快步走出房间,“三叔,三叔,别睡了,猪下崽了。咱县兽医站有熟人没。”
腾的一下,一个打听坐起的顾老三抓起电话,脑子里过了一遍,“几头?”
边问边单手套衣服的顾老三拨通了兽医站站长张建平的电话,提着裤子走出房间,把电话给顾伟,“赶紧说。”
松开手系上裤带,回屋拿上毛衣套上,随即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塞进包里,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遍,重点点出野猪生产多带麻醉剂后,爷俩脸没洗牙没刷开着冲出了自家宽敞大院。
接上张建平,一路呼啸着往双鸭屯疾驶,而就在顾老三接上张建平时,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第六头顺利的产下猪娃。
带着福海福江哥俩先把垫子塞进猪圈,张栋微微松口气,少的八个,多的十四个,还没等张栋垫子塞完,一声嘶吼突然响起。
震耳的吼声把暖房内的耿顺等人吓了一跳,心底咯噔一下的张栋瞬间冲到吼声响起的猪圈前,只见最大的那头母猪已经倒地,四只还蹬蹬蹬的踢着,巨大的撞击把圈墙撞的直颤,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鲜红,夹杂这一只小蹄的猪脚在母猪的下身伸出。
来不及多想,蹭的一下跳进猪圈的张栋刚刚抬起的脚步还没落下,尖锐闪烁着白光的獠牙哼哧的抬起。
紧跟着张栋跳进猪圈,“张叔,俺按头,你接生。”
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耿天靠近着不断的晃悠大脑袋的母猪,刚刚伸出手,还没等按住,碰的一声,用力晃悠了一下的母猪腾的一下站起身,呲着牙奔着耿天扬起了脑袋。
“天娃。。。。”
刷的一下,伴随着刺眼的红,手心划出一个大口子的耿天嗖的一下收回了右手,“天儿”
站在耿天右侧的快速的拉了一把耿天,看着猪肚下面哩哩啦啦的鲜血和两只猪脚,张栋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天儿,在不下手,连大带小都留不住。”
边说边尝试这从后面靠近的张栋一步步的移动,示意张栋吸引母猪的注意力,赵*趁着母猪回头的瞬间扑了上去,用力重重的一压,扭着猪头把猪脑袋按在了地上。
耿顺、耿天、乔刚、耿二生纷纷上前,狠狠压住奋力挣扎的母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麻袋快速的缠上猪嘴,抓住后蹄,让母猪侧躺,张栋抓着两只猪脚小心翼翼的赛回了猪肚子。
顺着方向,小心的把猪娃转了个方向,摸到猪头轻轻带出,噗的一声闷响,第一头猪娃子总算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