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安慰他道:“老人家,我相信她会一直记得你的,或许只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能够来。”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但是这个借口连我自己也骗不过,就算再忙,抽出一些时间来看看亲生父亲,也是有的吧,这么久不来,其实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老人点点头,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很多事情:“燕儿很小的时候她妈就去了,都怪我,我一直喝酒赌钱,整天做些白日梦,让燕儿跟着我受了许多苦,后来……唉……不说也罢。”
老人又和我说了许多小时候和张燕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能够感受到来自于一个父亲的忏悔。
他是真心后悔了。
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模样,我的心头也闷闷的,如果我的父亲还在世,也和这个老人家差不多一样大了吧,唉……世事难料。
他或许是许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说话了,于是毫无边际地说了许多,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我还会来看你的。”我最后和他说,他欣慰地点点头。
和狱警往外走的时候,我问狱警:“刚才那个老人家是怎么进来的?”
狱警愣了愣,一直送着我走到外面,说:“杀人分尸,很恶劣,判了无期。”
狱警的眉头狠狠皱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添上了一句:“死者是他的亲生女儿。”
什么?
我想起刚才老人对我说的那些,我忽然觉得很奇怪,刚刚老人才对我说了他的女儿有些儿像我,然后在他入狱之后还来看过他,可是他进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女儿?
这……说不通啊。
“调查清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狱警点点头,说:“据说他直接就认罪了,当即就判了无期。”
我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现在问太多也不好,于是我谢了这位狱警,又给他塞了点儿喝茶的钱,这才回到陆南辰那儿。
他在车子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电脑,一看就知道在处理事情。
其实他很忙的,陪我过来还带着这些办公的用品,并且我除了接阿沫出来之外,还和那个老人家说了许多话。
听到我开车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事情办好了?”
“嗯。”我点点头,想起刚才阿沫对我说的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正在发动车子的他却正好转过来,把我逮个正着。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忽然吻住了我。
车子熄火,他摁住我的脑袋,不许我逃离。
他的气息席卷了一切,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年前发生的事,心中的那一杆天平已经倾斜。
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其实他也想要和我好好过的吧。
如果他的心里没有我,现在也不会对我那么纵容,甚至许多事情都有和我说,还把公司的那么多股份都给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爸妈。
我打定主意,待会儿就问他,如果他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我或许可以和他重新开始。
我想,这是我对他最后的期待。
许久,他才松开了我,然后又吻了我的额头,这才继续发动车子。
我看着他的下面顶起了一个小帐篷,脸有些儿发烫。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在车上要了我,只是把电脑往后面一放,然后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