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墙边上,只是摸了一下,就发觉这墙上的确是没有任何保护的。这样看来,这就十分不可思议了。
按时间来说,大熊他们那伙人虽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打的盗洞,但是绝对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而氧化这种反应只要几分钟就会发生。这样的壁画绝对不可能在空气中保存这么长时间,我们面前这幅几乎是完全没有受到损害的。
于是在这时候,我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都是目瞪口呆的状态,这几个家伙都是做了很长时间的盗墓贼了,这种壁画见过肯定不止两三次,怕是从来没有在墓里见过这么完好的壁画,这次突然见到,绝对是大吃一惊。
我想明白了之后,就说:“真的是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呢,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秀才说道。
我说:“那……这是为什么呢?”
猴子摇摇头,说:“不知道,要是我们看出来了,也不至于在这里站着发愣,另外就是你小子也太吵了。”
我一听这话,立刻说:“不是我,是那个……”
李欣雅突然拍我一下,用很奇怪的语气说道:“难道要说我吗?你这家伙又要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哼……”
我不由得一笑,就没法再说了。
大熊这时候看了我们一眼,嘴唇一动,说道:“但是,我当时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壁画!”
这话一出,我们都是一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猴子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壁画,问道。
大熊叹口气,就挠着头皮,说道:“我上一次进来的时候,这个墓室里面根本没有这壁画,只是一个墙面而已。”
“我去,你这是说,这个壁画是本来不存在的?”我说着,就看了看面前的壁画,这壁画十分完整,在我们面前摆着,绝对不可能是错觉。
大熊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开始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老兵才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已经是在十几天前了。”大熊说道。
刑立插了一句:“差不多半个月了,在几天前,张三爷才找到的这家伙,而且从那之后,我们就把这红巢谷给暗暗地封锁起来,根本没有人再进来,如果照大熊说的话,这个壁画只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我摇摇头,说:“别胡说,这么磅礴的壁画,怎么可能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就算是有人画出来,恐怕也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画出来。大熊,你回忆一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大熊听到这话,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虽然不太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没必要骗你们,我们上次打了盗洞进来,只看见这个墓室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对了,这墙面的确是有变化的!”
“什么变化?”老兵立刻问道。
大熊指着墙面说:“我们刚进来,这墙面就开始有些小动静,像是开始被氧化了一样,但是速度很慢,我们以为这墙面上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能有点化学反应,就没有在意,然后往里走进去了,后来我出来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个。如果说有些奇怪的地方,只能这一点了。”
老兵听到这话,就走上前,摸了摸墙面,说道:“按你这么说,这墙面本来没有这壁画,是另一副模样的,而且你们进来的时候,这墙面就开始氧化了,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有变化的,对吧?”
大熊点点头,就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刑立一拍手,突然说道:“我明白了,这墙面肯定是外面做了一层特殊的保护,当遇到了空气,就先氧化掉第一层,然后这里面的壁画才能露出来,于是就保护到了现在。”
我们突然觉得这个思路很有道理,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老兵突然拔出匕首,往墙面刺去,立刻从墙上流下一些尘土,老兵用手一接,看了看就说:“你说的应该是对的,这墙上的颜料不太寻常,是完全混在墙土里面的色彩,如果放在特殊保护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一时半会的氧化不了。”
我们都点点头,这个说法果然是可以说通的。
但这时候,李欣雅突然轻笑了起来,看着我们说道:“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壁画的意义是什么呀,难道不是装饰么?那为什么要保护上一层,总不会是打算给咱们这些后来的盗墓贼看吧?”
我一愣,却发觉这个问题的所在。
壁画是墓里常见的装饰,通常是为了对死者的纪念,同时包含着祝愿墓主人死后得道的意思,所以大部分的墓里,会在壁画中画上墓主人生前的一切,还有关于死后升天之类的画像,以及什么神话传说里的神兽,墓画里都有可能包含其中。
不过,按这个逻辑来,这个墓室里的壁画就十分矛盾了,它的目的是什么呢?居然用一层特殊保护遮上了一层,肯定是为了防止氧化,但是防止氧化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过上几千年后的,再进来的盗墓贼能看到吗?
我看着头顶的大蜘蛛,就越想越不明白,却隐隐约约的有些恐惧。
人对自己无法明白的事情总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我们所有人在一时间都解释不了这个问题,我和猴子一直在大眼瞪小眼,老兵摸着墙壁,一直在沉思着。
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我刚要说算了,别瞎几把想了,还没开口,秀才突然开口:“我想到了一点,或许这个墓并不是只葬一个人的墓穴。”
“什么意思?”刑立问道。
“就是说,这个墓穴可能本来是墓主人下葬之后,还要在葬进一个对墓主人有特殊意义的人,进行合葬。但当时那个人还没有死掉,而且也不能殉葬,就只能等对方自然死亡。”秀才捋着胡子,缓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