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非是,立身要正,要重孝道,却不能愚孝。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偏执,即便是做晚辈的,为了长辈的尊重,也不好一味纵了。另外要分了远近,即便宁老太太有祖母之名,可陪你过日子是妻子与手足兄弟。不可因宁老太太,伤了夫妻情分与手足情分。
&esp;&esp;又道,夫妻合心,其利断金,若是宁老太太依老卖老,想要送人下来,可以打着曹颙的名义拒绝。
&esp;&esp;云云。
&esp;&esp;左住听了义父的淳淳教导,甚是羞愧:“孩儿无能,还要累及义父跟着操心,要是二弟在就好了……”
&esp;&esp;曹颙听提到左成,心里就跟着郁闷。
&esp;&esp;换做曹頫与曹项遇到这个机会,跟着未来的总督大员身边,曹颙心里只有欢喜的,可左成不同。
&esp;&esp;左成不是科举出身,在地方上也不能直接为正印官,多为辅官与杂官。
&esp;&esp;他年岁又轻,资历又浅,在地方上熬资历,哪里能比得上京城。
&esp;&esp;即便侥幸授了高品,可资历不足、见识有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跌了跟头。
&esp;&esp;张廷玉拦了自己的同乡,举荐左成留在湖广,看似既无私心,又卖了人情给曹颙,可曹颙真不稀罕。
&esp;&esp;安排左成与尹继善去湖广“镀镀金”,在政绩栏上添上一笔也一回事,安排他彻底外放是另外一回事。
&esp;&esp;想着尹继善升任湖南按察使的消息这两日就要公之于众,曹颙就对左住说了左成留在湖广、暂缓回京的消息。
&esp;&esp;左住听了,立时着急:“义父,弟弟不会留放外任吧?那可怎么好,谁给义父写节略?”
&esp;&esp;曹颙闻言,不由失笑:“给我写节略重要,还是左成的前程重要?”
&esp;&esp;左住抓了抓后脑勺:“当然义父的事情重要……二弟年纪轻,正是熬资历的时候,即便跟在尹大人身边,多半也是跑腿打杂。尹继善是晓得二弟与义父关系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二弟在旁边碍事……”
&esp;&esp;左住虽向来不伶俐,可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内藏锦绣。
&esp;&esp;曹颙颇为欣慰,道:“咱们瞧着未必好,可说不定在皇上眼中,如此安排正好……”
&esp;&esp;左住似懂非懂,曹颙沉吟片刻,觉得不好放着左成一个在外头,便使人唤来张义,吩咐他去湖南。
&esp;&esp;曹颙身边的长随管事中,与官府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张义。
&esp;&esp;张义晓得左成兄弟在曹家的分量,只觉受了老爷重托,并不觉得千里南下辛苦,美滋滋的出京去了。
&esp;&esp;张义出京没两日,天佑驰驿到京。
&esp;&esp;他并没有随着四阿哥走水路,在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后,就一路驰驿回京。
&esp;&esp;除了左成还在外面,一家人总算团圆。
&esp;&esp;只是曹颙在“养病”,众子侍疾,朱氏那边大姐儿满月就不好大办,曹府这边连初瑜都不好出门吃酒,就请曹颐出面过去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