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网吧,在附近的小摊上面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副黑框的平光镜。
一切准备妥当,我开始朝着曼妮跟我说的公司走去。
我首先要确定的,是曼妮到底死了没有。
曼妮家里的公司是她昨天用工作职位诱惑我的时候说出口的,我来到附近之后,并不急着直接闯入里面,而是在附近吃了个早餐,仔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清楚,然后找到一个电话亭,先是打114查到了公司电话,然后按照曼妮所属的部门打过去,装作是客户来电,找曼妮通话。
接到电话的是前台,她告诉我叶经理今天没有来上班,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可以帮我转接给相关业务的部门负责人。
我多问了一句,说想知道曼妮的个人电话,那前台有些警觉地问起我的身份来。
我用供应商的身份敷衍过去,挂了电话之后,多少还是有些觉得不安。
前台这么警觉,难道是得到了提前的交代?
我一头雾水,决定立刻转移地方,去昨天那里的酒店式公寓蹲守。
然而当我到达那儿的时候,却发现附近有人在周围晃动,一开始我并没有怎么警戒,然而当瞧见这些人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周围扫动的时候,就知道这儿一定是给人监控起来了。
我的想法又落空了,时至如今,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再停留,免得被人守株待兔,于是坐车离开了江北,到了河对岸的峡口,这才找了一处公共电话,打给了呆呆,问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呆呆在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声量立刻放低了几度,低声对我说警方接到报案,说你持枪抢劫昨天那个叫做曼妮的妞,后来找你核实的时候,你又没在,定性是畏罪潜逃----王二,你什么情况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气得肺炸,说妈蛋,是不是真的你特么的不知道啊,昨天要不是你在旁边一直怂恿,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桩事?
呆呆跟我这几个月来,彼此也算是熟悉,说那别人警察找你核对的时候,你跑什么?
我懒得跟他解释,说呆呆,这会哥们是给那臭女人给坑了,我现在得离开渝城了,你若是觉得咱兄弟情义还在,就不要告诉警察我给你打过电话,别人问你也不要承认,懂不?
呆呆在那边答应,说王二,亲不亲一家人,这事儿我咋能不知道呢?
我挂了电话,摸了摸鼻子,觉得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往外冒出来,止都止不住----老子这是阴沟里翻了船,一个我随手捏爆的小鬼,一个卖弄风骚的娘们,居然就把我给诬陷了去。
这口气,让我怎么能够咽得下?
古人有句老话,叫做“侠以武犯禁”,说的意思呢,就是寻常人的话,要啥没啥,遇到委屈就只有自己憋着,信信佛教,接受教化,然而人但凡有点儿武力,火气就压不下来,总是有种铤而走险的想法,挑战权威。
现在的我,其实也有点儿那种倾向。
要晓得我这些天来不断地修行,基本上已经将那盘蛇祖丹给熔炼了七七八八,自感也算是个人物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我该遁走,还是留在这儿?
沉思许久,我终究还是决定暂且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情况复杂,风口浪尖的,留在这里实在是不理智,等我回过头来,分分钟解决这诬陷我的娘们。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停留,决定前往附近的长途汽车站,买张票离开。
至于去哪里,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身上有两千多的现钱,跑路的话,倒也还算是凑活。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途汽车站,在售票口处琢磨着准备前往哪儿避难,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心跳,下意识地走到拐角,余光处往后面瞄了一眼,瞧见有两个明显就是混子的家伙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去。
而在他们旁边,有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家伙一边看着我,一边打电话。
这些人是巧合呢,还是有意的?
我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因为我没有保持行气,伪装已经没有了,慌忙朝着附近的公共厕所那边溜去,没想到我刚刚进了里面,立刻涌来了几个人,将我给团团围住。
我往后退了一步,望着这帮人,沉声说兄弟们,怎么个意思?
先前打电话的那个大金链子冲着我咧嘴一笑,说兄弟,我们四爷有事找你,识趣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