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是什么人?
秦昊这一句话,莫说是鬼脸面具男,即便是宁瑶儿和张富贵都听愣了,迷惘看着秦昊,不明白这种生死关头,他怎么忽然放弃抵抗,冒出了这么句话。
“你是什么人,与我有什么相干?”
鬼脸面具男冷笑,拖着战戟,大步前行,强势无比,要格毙秦昊。
“我乃替秦皇巡狩四方的上使,贵不可言,你敢杀我,便是谋逆,便是造反,你今日杀我,明日云都便会有无数高手,无论领域、圣境,抵达青州,细细盘查我走过的每一处,调查蛛丝马迹,找出你的真实身份,将你千刀万剐,传首九边!”
秦昊毫不畏惧,仰头哈哈大笑。
小师兄是替秦皇巡狩天下的上使?
宁瑶儿和张富贵等人迷惘,他们连秦皇的面都未见过,不理解秦昊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身份。
莫不是宁清风和秦红玉离去前,所告诉他的?
“你在诈我!不过是杀官罢了,你以为我没杀过?”
鬼脸面具男停下脚步,盯着秦昊的面颊,眼眸掠过冷电,沉声呵斥。
“你杀的那些官,可能与我这位代天巡狩四方的上使相比吗?”秦昊毫不畏惧,神色坦荡,更是将脑袋扬起,道:“来,砍我一戟,明日你便痛快了,普天之下,都要知道你这面具下藏着的,是什么模样!”
话说到“面具下”三字时,秦昊更是加重了语气。
鬼脸面具男彻底停下步伐,目光凝重的看着秦昊。
“言城主,上使在此,还不快来救我!”
秦昊见状,立刻扯着嗓子,声如霹雳,响彻青州城内。
一语落下,宁瑶儿和张富贵一怔,陡然想到,从战事开始到现在,果然是没看到言天卿的踪影。
城主府被破,他可以不在乎,但言小鱼在此,自家女儿的性命,他总不可能也不会在乎吧?
如此一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鬼脸面具男,极可能是言天卿所装扮出来的,目的便是格毙秦昊,然后从他的身上,夺回本该属于言天卿的那口凶兵!
“鬼脸贼,休得猖狂,我言天卿来会会你!”
但就在这时,沿着天穹上,突然传来言天卿的厉喝声,紧跟着,一道灿烂剑芒,宛若横贯长空的匹练般,向鬼脸面具男倏然袭去。
铿!
鬼脸面具男不由分说,抬起战戟,便重重的击在了剑芒上。
那剑芒,凌厉璀璨,竟是让鬼脸面具男朝后退出了两三步。
不仅如此,下一瞬,言天卿持着长剑,骨瘦如柴的身影,便倏然出现在了已经夷成一片白地的城主府中。
“言天卿不是凶兵血祭地的主使者吗?他怎会救小师兄?”
“如果言天卿不是鬼脸面具男,那此人是谁?真的是乱民吗?”
宁瑶儿和张富贵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颜天琪,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顷刻乱了。
如果言天卿真是罪魁祸首,那么放任鬼脸面具男杀了秦昊,才是他的最优选择,又怎会替秦昊拦下此劫?
“上使,我方才在城东庇护民众,未能及时赶来,还请见谅!”言天卿向着秦昊颔首,诚恳一声,旋即望着鬼脸面具男,正气凛然的冷喝道:“瓢把子,你作恶多端,今日更是胆敢打伤上使,我必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一语落下刹那,言天卿身躯之中,倏然爆发出一股仿佛堪与青天比高的浩然剑意,向鬼脸面具男冲去。
“如此浩然的剑意,他真的是凶兵血祭地的主使者吗?”
“意由心生,若非大善大良之人,怎么可能养出如此浩然剑意?小师兄,会不会是被蒙蔽,弄错了?”
这股剑意,令宁瑶儿和张富贵等人眉头拧成疙瘩,心中迷惘,此刻变得愈发深重。
但秦昊,是他们的小师兄,是带领他们走出危险,最值得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欺骗他们。
这一刻,此处就像是有迷雾笼罩,云笼雾罩,看不清前路,更看不清真相。
刹那间,言天卿已是与鬼脸面具男战在了一起,长剑和战戟激烈碰撞,爆发出万千道可怖气机,一道道霞彩在天穹上不断缭动,恐怖气息直让此地仿佛变成了飓风席卷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