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蕴仪怀孕后,就过上了养胎的日子,别的宫妃也只是派人送了贺喜的礼物来,就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了。至于叶蕴仪所担心的什么各种堕胎药那都没有出现过,这倒是她杞人忧天了,并没有什么存心不良的人要害她,或者说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更准确的说是保护她肚子里的胎儿,盯着那些存心不良的人,这才让她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又充实。
一晃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怀孕三个月了,叶蕴仪肚子开始微凸起来,虽然还不是很明显的显怀,但叶蕴仪自己明显感觉自己肚子胖了一圈,孕吐反应也更频繁强烈了,常常呕吐,就连进食都没有什么胃口。
这日晚上也是如此,而且更糟糕的是这日晚上端庆帝也在和她同桌吃饭,她孕吐的样子只怕影响了这位皇帝的胃口。
所以,叶蕴仪孕吐后洗漱了一遍,就告罪道:“让皇上看见蕴仪的丑态了,还请皇上恕罪!”
端庆帝的确没有胃口吃饭了,虽然叶蕴仪没有在他面前吐,但只略微想想还是无法再进食了,当然,他也不可能责怪一个孕妇,所以只微皱了皱眉,就笑着安慰道:“没事,是你辛苦了。这孕吐的反应这么强烈,你可问过太医,能不能开些药呢?”
叶蕴仪苦笑地摇了摇头,道:“问过了,只是太医说这孕妇孕吐是正常的情况,不用吃药,等过了这个阶段后就好了。而且这药怀孕的女人也不能乱吃,就怕对腹中胎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闻言,端庆帝一下子想起了那皇后生下的那个傻儿,他可不想因为乱吃药的缘故,对胎儿造成不良影响,让叶蕴仪也生下一个傻儿,所以他这时忙点头道:“也是。既然太医如此说,那就不能吃药了。只是要辛苦你了,听说你这两天吐的东西都没吃多少,这怎么行?来,喝碗莲子汤。”
说着,他亲手舀了一碗莲子汤放在叶蕴仪面前。叶蕴仪笑了笑,倒是没有拒绝,自己动手一勺一勺的吃了。这倒也奇怪,以前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吐,吃不了几口的,可这次倒是顺利的吃完了。
端庆帝见了,更是高兴,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得意笑道:“看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欺软怕硬的,只折腾你这个做娘的,朕在这里就镇住了他,却是不敢在朕面前胡乱折腾了,哈哈哈!”
叶蕴仪无语,想翻白眼,这三个月孩子还没成人形呢,更别说什么欺软怕硬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当然,叶蕴仪不可能这样和端庆帝说话,她也只是笑了笑,并不理会端庆帝这无稽之谈,任由他得意高兴去吧。
而用过晚膳后,端庆帝自然留在鸿鹄宫歇息,依旧纯盖被子聊天,然后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又从鸿鹄宫这里去上朝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可暗地里却并不平静,因叶蕴仪怀孕的缘故,端庆帝这一个月勤来鸿鹄宫,有的人心思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日上午,阳光明媚,蝴蝶缠绕在开放的花朵周围,蜜蜂也在辛勤的采着蜜,冯嫔乔贵人袁贵人却是在鸿鹄宫这不大不小的园子里不期而遇。
袁贵人正带着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在小心的扑蝴蝶,看见乔贵人和冯嫔,她那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就笑着迎上前,道:“两位姐姐也出来欣赏这大好春光的?”
冯嫔笑着点了点头,乔贵人则是看了一眼她身后宫女手中的小网子,问道:“怎么,袁妹妹是在扑蝴蝶吗?”
“嗯。”袁贵人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呢。蝴蝶很美,想要扑几只赏玩,那乔姐姐你呢?”
乔贵人笑道:“我是看这外面的花开的好,就出来看看。”
回答之后,她又转头看向冯嫔,问道:“冯嫔姐姐呢?”
冯嫔冲二人点了点头,道:“我是在屋子里待闷了,这才出来散散心的。既然我们能够遇见了,那就一起走走吧。”
“冯嫔姐姐说的是。”乔贵人和袁贵人相视一笑,同时应道。
于是,三人在这园子里逛着,好半晌都没人说话,最后还是袁贵人沉不住气,她挥手打发走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悠悠叹了一口气,叹道:“这最近皇上勤来鸿鹄宫,说实话,两位姐姐,妹妹本是很高兴的。娘娘有身孕不能侍寝,妹妹本以为有亲近皇上的机会了,可是事与愿违啊,皇上宁愿守着不能侍寝的娘娘,也没有来寻我们,还是一个人面对冰冷的空房到天亮。两位姐姐,你们说这娘娘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她这话之意自然是说叶蕴仪都怀孕了,还把持着端庆帝,让端庆帝不曾临幸她们,让她们得不到恩宠,这事情做的太过了,显然这位袁贵人心里对叶蕴仪已是有很大的不满了,不然她不会直言叶蕴仪做的太过了。
而其实,不仅袁贵人不满,就是冯嫔和乔贵人也是不满的,她们其实心里和袁贵人有着同样的期待,想着叶蕴仪怀孕不能侍寝,那常来鸿鹄宫的端庆帝就能到她们屋子去了,可是现实并非这样,端庆帝每一次来还是歇在叶蕴仪那里,一次都没去过她们那儿。
此时,听袁贵人抱怨,冯嫔目光闪烁,默然不语,而乔贵人却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袁妹妹,我们上次惹的皇上不高兴,皇上不来找我们还情有可原,可是冯嫔姐姐呢?皇上也不曾去找冯嫔姐姐,那就说不过去了,冯嫔姐姐你说呢?”
冯嫔呵呵笑着,也不发怒,淡淡道:“乔妹妹说笑了。这后宫里,皇上惦念的也只有太后,几位皇子公主,还有皇后和几位娘娘,以及现在怀孕的娘娘了,我们也不是生孕过皇子公主的宫妃,皇上又怎么可能惦记?不记得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她就含笑离开了。乔贵人和袁贵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二人对视一眼,袁贵人就恨恨道:“装什么装,我就不信她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
乔贵人则是轻叹道:“这宫里谁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呢?可是冯嫔姐姐说的也没错,除了太后,几位皇子公主,皇后和几位娘娘,我们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存在也罢,不存于也罢,皇上都不会关心。”
“姐姐怎么也说这样的丧气话?”袁贵人不满的瞪着她,道,“正因为我们不得皇上重视,这才要争得恩宠,引起皇上的重视,不然,在这宫里哪里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呢?”
乔贵人闻言,沉吟半晌,默默点头道:“妹妹说的是,只是想要争得君王恩宠,谈何容易啊?”
袁贵人又是不语,但她面上若有所思,心里也是蠢蠢欲动起来,想着该如何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争取君王恩宠,要是能够一举怀孕,那就最好不过了。
而蠢蠢欲动的不仅袁贵人和乔贵人,那回到屋子里的冯嫔也是如此,她抚摸着许久不弹已是有了些许灰尘的古琴,叹了一口气,眼神挣扎了一瞬,又坚定起来了,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与此同时,那被叶蕴仪发配到针线房的唐媚儿也是不安分了,她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九九,想着一步登天,想着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叶蕴仪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依旧在按照自己平常的安排,过着悠闲自在又非常充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