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满屋子都是股药末子的味道,显然是吃药有些日子了。
而床边的位置,一个秀发如云,看不见脸面的女子,正低头无声饮泣着,若非王御史看到她的肩膀一动一动的,还不知道她是在哭呢!
这女子显然就是林中行的继室林江氏了。
王御史见这全家凄惨惨的模样,心下也是一个不忍了,“先生啊,不过一段日子不见,你,你怎么就病成这般了?”
“一言难尽啊!”
林中行似乎也颇感慨,然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又是一顿胡天海地的大咳。
待他整个平息下来,又是小盏茶功夫过去了。
“烟儿,你,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我有话和王大人说。”
“是,相公!”
宁雨烟也顿时乖巧的把一个大户人家的可怜继室扮演的惟妙惟肖了,低着头,踏着小碎步缓缓地走了出去。
虽然从头到尾她也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该给王御史看到的,她可半分也没让他少看见,比如她的憔悴,比如她脸上委屈和苍白的眼泪——
于是,一场从头到尾的假戏被林家人当成再真不过的真事给演活了。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王御史从林中行的房间里走出去的时候,来时的轻松和小小的得意早就没有了。
取而代之是满腹心事,思虑重重的模样。
把躲在暗处的宁雨烟看的暗笑不已,也把林永成等人看得只撇嘴,就凭这帮人,如何能斗得过宁雨烟这个不知道真实年龄到底活了多少年的老鬼?
他可不相信她上辈子才只活了二十八年的鬼话,他看她比他爹那只表里不一的奸诈老狐狸还要奸诈数十倍,他爹都已经三十七了,这个女人会只有二十八?
哼,鬼才信呢!
且说,王御史这么一走出林家,几乎立即回到府里换上了官袍,立即驱赶府中的马车进宫去求见天子了。
而此时的东云帝的龙案上,正摆放着两本来自东云国安插在西冷国和北隅国的细作们的密折!
上面就写着西冷国和北隅国自开春开始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异动了,似乎准备进行什么大行动一般。
甚至被北隅帝今年春天,甚至花了二十万两从南星国买回了一万匹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