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举道:“那你还要和你女儿以身试毒?”
谭震天道:“秦天来从蒙古回来后性情大变,我和女儿就知道他要对我们不利,所以她就让我把这对蛊吃了,一来不能让秦天来得到,二来如果我们二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有个依赖。”
杨鹏举道:“因此你是知道了我要来的。”
谭震天道:“不错。看来你个小娃儿确实有过人之处。”
杨鹏举道:“糟了,秦天来应该会制这种什么‘子母蛊’了,我看见谭门中人都禁若寒蝉,好像是怕自己说的话让秦天来听了去,说不定那天就掉了脑袋。”
谭震天道:“这是秦天来的疑兵之计,我女儿已经告诉我了,只是谭门中人不知道底细,又误以为我已经死了,有这种张惑也情有可愿,包括你说的谭总执事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小女告诉他的。”
杨鹏举心道:这两家不是关系密切吗?为什么这样的事都不通知一下?看来谭震天怕连累更多的人,如此不让谭如月告诉别人。
谭震天又道:“你站在水中太久了会中寒气,上来吧,这块石头上没有蛊。”
杨鹏举想想也是,一跃而起,落在谭震天身边。说道:“谭老前辈,我们走吧。”
谭震天道:“不忙。等如月说话了再作下一步打算。”
就在这时,就听谭震天自言自语地说:“到了。不错。在想办法。”
杨鹏举见谭震天说些不着边的话,忙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没想到谭震天对他说道:“刚才如月说话了,好说你到了没有,有撒子要她帮忙的?”
杨鹏举道:“可是我没有听到如月姑娘说话呀?”
谭震天道:“你没有蛊,你肯定听不到。现在我们来研究下如何出去。”
谭震天让杨鹏举讲讲过来的情形。杨鹏举就把从路上过来的所见如实详细地说给谭震天听。
谭震天道:“你说的这些还是按我以前的布置,只是第十关和第五关换过了。现在一至五关放的全是蛇蛊,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跳动,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六到八关是石蛊,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第九关是中害神,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第十关篾片蛊,是将竹篾一片,长约四五寸,悄悄的把它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篾跳上行人脚腿,使人痛得很厉害。久而久之,篾又跳入膝盖去,由是脚小如鹤膝,其人不出四五年,便会一命呜呼。如果几种蛊都中了也话,活不过一天。”
杨鹏举大惊失色,这样厉害的蛊,怪不得‘泰山老叟’也只有到‘四季花海’。不过,他先前也算过,从外面到‘四季花海’,他在路上没有耽搁,都要半个时辰,如果是‘泰山老叟’,他定然会受到各关卡的拦截,还要注意随时出现的蛊毒,他要的时间应该在一小时以上,但他为什么只到‘四季花海’呢?
只听谭震天道:“有一种草叫胡蔓草,叶子像莼花,有黄色、有白色,叶子含有剧毒,放入人的口里,人就会百孔出血;叶汁若吞进肚子里,肠胃也会溃烂。大家眼中看到的是花海,可是它根本不是花。四季花海实际上就是胡蔓草,而用这种草制的蛊,和前面任何一种蛊混合,都活不过二小时,而单独的胡蔓草蛊是可以治的。”
杨鹏举道:“我明白了,‘泰山老叟’死得不值得。”
谭震天道:“我已经给你讲了这样多蛊了,现在看看你有撒子办法救我出去。”
杨鹏举道:“今日是你出去的最好时机,秦天来不在谭门。你叫如月小姐回去通知清云神尼他们,我们里应外合。”
谭震天道:“你到这里来,不是单为救我来的吧?你说,你有撒子条件?”
杨鹏举心道:看来这个谭震天心思真不好琢磨,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戒备。如果不说出他的目的,谭震天无法相信。于是杨鹏举说道:“事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中了‘万蛊之蛊’,我想得到解药。”他不说自己也中了蛊,他是想看看谭震天的反应。
谭震天道:“如果只是中了‘万蛊之蛊’的毒,你只要找到秦天来就可以得到解药。你应该是中了‘追踪蛊’,而你前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这条‘百变金蚕’。如果是这样,你走吧,我还是在这里。”
杨鹏举骇然,看来谭震天也是老江湖,而且是蛊中高手,他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而他居然为了这条“百变金蚕”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出去,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说这“百变金蚕”比他的性命还重要?杨鹏举试探着问:“不知道前辈这是为何?实际上晚辈就算得不到解药都要救前辈出去的。”
谭震天道:“这世界上没得无缘无故的爱,也没得无缘无故的恨。你不远千里来到这穷乡僻壤,当然是为了‘百变金蚕’而来。如果我所料不差也话,你是要杀这条‘百变金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