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略微安了心。
住持师父看着李花儿的神色,一想,问道:
“李施主如今遇见的难处,贫僧可能帮得上忙的?”
李花儿摇摇头。
“已经叨扰师父很多次了,”她道,“此事不敢再相烦,只是我能上山看我娘吗?”
住持笑了:“去吧如今那善堂,有了太子殿下的题字,没人敢乱来了。”
李花儿听见,更安心了些。
……
等李花儿到了那善堂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门上挂着一块簇新的匾额,上书“善堂”二字。
正楷的字体,端正又庄重。
是太子的手书。
李花儿到了善堂里,迎面就看见张氏和几个妇人坐在那儿,浆洗衣物。
看见李花儿独自一人来了,张氏忙擦了擦手起身。
她本是笑着的,可是一看李花儿的神色和眼下的乌青,立刻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事了?果儿呢?”她忙拉住她问。
李花儿也顾不上其他,只是拉着张氏,急切道:
“娘放心,暂时都没事,只是我时间不多,所以只想问您些要紧的话。”
张氏慌得连忙点头:“什么话?”
“爹爹在家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姓钱的木器掌柜?”
张氏忙道:“姓钱的掌柜是认得的,那人本想请了你爹去给他做东西,不过你爹那时和柯掌柜有约定,所以推了他的。”
李花儿再问:“那爹有没有给人写过什么凭证?”
张氏迷惑了。
“什么凭证?你爹在家的时候,房子木器的图倒是画过,凭证没见过。”
张氏说罢,一顿,补了一句:“最多就是给衙门完税的时候,签过账本子。”
李花儿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娘知不知道,爹的木匠手艺,几时学的?和谁学的?”
张氏更迷糊了。
“我嫁过来之前,你爹就爱捣鼓那些东西,没听说和谁学过。”
“那……”李花儿又问,“娘见过爹在家藏什么东西吗?”
这是她最介意的事情。
这些人蝇营狗苟的做法,总不至于真个只是为了看李大一家不顺眼吧?
“没有。”张氏都要急哭了,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