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却要了两张床、两张被褥。
这很不同寻常。
店铺掌柜的奔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死盯着这两样东西,希望他们能换成一套。
“怎么?”战栗不同意,反问道,“你们家到死就睡一张床,盖一床被是吗?我要两张床,两套被怎么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连个翻晒、换洗的被褥都没有吧。
可是这床要两张是为何?
老掌柜拗不过固执的战栗,只能依着清单,将她所用的东西,全都发放给她。
在她领完东西,离开铺子之前,老掌柜特意拦住她,拿出一张字据,要战栗把这字据签了,证明银货两讫,才能离开。
战栗稍看了一眼,便提笔把字签了。
银货两讫,呵呵,我又没花钱,签了又不吃亏。
老掌柜看着落款的签字,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好一个银货两讫,一个铜板没花,也能叫银货两讫。
老掌柜银牙咬碎的样子,被战栗看在眼里,却生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何必这么在意呢,损失的又不是你的银子。
战栗将从丁金川铺子里收刮来的东西,搬到盖好的新房子,厨房里用的锅碗瓢盆,客厅待客的桌子、茶具,房间里置办的妆台、柜子全都放好。
还有两个房间,两张床,两套被褥,全都收叠的整整齐齐。
战栗往舒软的床铺上一躺,身子骨都开始软了,用手细细抚摸着细纹缎锦被,很是舒服,心下愉悦,笑的眉角弯弯如月。
这才叫床嘛。
战栗感慨着,恣意的在床铺上打了几个滚,一个身子还没翻过来,突然门被打开了。
以为是新房子初初建好,就遭了贼人,战栗猛地从床铺上蹦起来,落到地上,却见来人是沈不缺,当即卸下防备。
“你怎么来了?”战栗刚卸下防备,却又升起几分不悦,“你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真分房睡了?”
沈不缺已经看了自己的房间,和战栗的房间配置大抵一样,这姑娘倒是实在,还没有两样心思,做区别对待。
只不过,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沈不缺已经习惯身边有个人了。这冷不丁的分开,真是不太适应。
“哎哟,我去。”战栗不乐意了,“你还想睡多久?白白让你占了那么久的便宜,你还不满足。”
“不是不满足,只是想来跟你套个说辞。”沈不缺委屈,本来也没占什么便宜,他可是个正人君子,从没越过半点规矩,“在村里,我们毕竟还是夫妻,总得要做做样子。你这样分开,我怕村里人会说闲话。”
“你是不是傻?”
战栗看着沈不缺,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愚笨了,“你还当这新房子跟你那小茅屋一样,一脚踏进就一览无余,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咱有院子,卧房又有锁。再说了,咱也不请客人,没人会来这里。”
好似开玩笑一般。
战栗刚说没人会来这里,然后就听到了敲门声,是外院铁门上的铜鼻子响。
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