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刘谌三字喊出口,孟雄身子一抖,右胳膊猛然开始用力。这到也不是孟雄有意耍赖,而是他心虚,并且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精神过于紧张了。因为这一次比试已经不单单是输赢的问题了,而是他实在输不起,丢不起这个人。
感觉孟雄手掌之中忽然压来一股巨力,刘谌连忙手腕用力,将快要翻倒在桌面的手臂堪堪稳住,有些不满的说道:“喂,大熊,你这么大个子怎么还耍诈啊!我这还没有开始数,你怎么就用力了啊!”
孟雄老脸一红,兀自辩解道:“这次你数慢了。我不是及时收住力了吗!”其实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明白,这又哪里是他收力了。只是手腕之下,一股大力托住了下沉之力罢了。
“那好,我可要用力了啊!”刘谌闻言,也是醉了。这孟雄居然也这么不要脸了,看来这人老实与否跟块头大小并没有直接关系啊!
“倒!”孟雄忽然大喝一声,以此来回应刘谌的挑衅。只可惜刘谌虽然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可是手腕却并没有跟着倒下。
“起!”刘谌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伴随着刘谌的话音响起,但见孟雄死死压着他手腕的胳膊果真被慢慢抬起。
孟雄见状,鼻子瞬间冒汗了。他脸红脖子粗的想要用力扭转颓势,奋力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此时,两旁观战的汉蛮双方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
刘谌突然笑了,学着孟雄刚才的话,大喝一声道:“倒!”
只见孟雄手臂猛然被刘谌压倒在桌案之上,再接着只听“哐当”一声大响,桌案承受不住孟雄身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两只桌腿直接折断倒地。
此情此景之下,两方观战的人都张大了嘴,半晌默然无语。掰手腕居然也能激烈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人惊掉下巴。
孟雄灰头土脸的抬起头,以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刘谌。他的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自己输的不冤。或许别人无法感受刘谌的臂力究竟有多大,可是身为当局者,他太清楚了。自己在抢占先机的情况之下,还是被人在谈笑间虐杀,这只能说明两者差距太大了。
陈忠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忍不住赞叹出声道:“主公真乃神人也!”
“王爷神力,举世无双!”众亲兵也跟着欢呼起来。
孟雄的亲兵们则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亲兵头领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有些傻了的孟雄扶起来。
“咳,大熊。你不要这样看着本王,是不是还想要跟我比一次啊?”刘谌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力气用大了一点,害得孟雄在手下面前出了大丑,他反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雄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不、不用了。某已经心服口服了。”孟雄虽然好斗,可是他不是傻子,自己与刘谌力道上的差距实在太过于悬殊。如果自己死咬不放,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刘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承让了。”他也怕孟雄和孟宁一样,输不起又要跟他提出其它比斗方式来。
孟雄不自然的拍了拍衣服,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某愿赌服输,只要不是有损我们南人利益,但凭王爷调遣。”
刘谌正色道:“我们两家既为盟友,就是自己人了,岂有相害之理!那就请大熊即刻将所部兵马带至到朱提城,与我大军集合,共伐钟会!”
孟雄点点头,沉声道:“王爷尽管放心便是了。”
刘谌留下了几坛美酒赠予孟雄,在两方都满意之中,就此暂时分别。
当刘谌回到建宁郡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由于时间紧迫,此时众将仍然在紧锣密鼓的调派兵马,准备明日出征事宜。
刘谌并没有回临时王府,而是带着陈忠等人直接赶到了关鹏所部驻扎的地方,想要看看这支新军精神状态如何。
虽说新军不是他一手操练而成,可刘谌却也投入了不少心血。对于他们即将迎来成军以后的首战秀,刘谌也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刚一靠近军营,刘谌就听到了军营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刘谌心中一动,打算进去看个究竟,却被军营门口两名守卫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两名士卒一左一右,双枪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刘谌等人进营门的路。
“大胆!”刘谌身后的白耳精兵见状,纷纷拔出刀剑,怒目而视。
两名士兵丝毫不畏惧刘谌人多势众,一名稍微年长的士卒一丝不苟的说道:“非经诏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再不离开,以擅闯军营罪论处!”
白耳精兵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如果不是碍于刘谌在场,他们分分秒秒能要了这两个不识趣小卒的命。
刘谌挥了挥手,止住跃跃欲试的白耳精兵,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是你们关将军的至交好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名年轻的士兵腰板挺的笔直,面色冷峻的说道:“不行!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行。将军有令,夜晚非紧急军情,一律不得探营!”
众白耳精兵闻言,也不生气了。只是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向了刘谌,看来眼前这两名新兵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口中的王爷。
刘谌朝着陈忠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后者会意,只是笑而不语。
其实这新军军营的规矩乃是刘谌亲自所定,也是他进行试点改革的地方。很多后世中军队的纪律以及制度性的东西,刘谌都在这里慢慢的尝试摸索。
对于这些别人或许不大清楚,可是目前仍然统领着白耳精兵,类似于亲兵头领的陈忠来说,他确是很清楚,所以到现在他一句话未说。
眼看军营没法子进了,刘谌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开。毕竟这是他一手制定的规矩,总不能带头强行闯入吧。
当然,刚才刘谌那也是有意试探两名士卒,见他们仍然能坚守军令,也很是满意。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进不进军营此刻来说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