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笑道:“齐秋川和那个秃头的案子判了。”
齐誉眼睛一亮:“怎么判得?”
“都说恶人有恶报,现在看来,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你爹还活着的时候呀……”
周氏突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竟从十万八千里之外开始说起。
齐誉也不催促,也不点破,一直保持着微笑垂耳聆听。
等老娘把陈年老谷子都倒完了之后,才说起了关于案子的事。
从得到的消息上说,这件案子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在抓捕从犯上耗费了时间。之前,秃头男虽然落网,但他的党羽还在逍遥法外。据说后来,还是庾大人采用了一套诱捕的办法,才将他们抓捕归案的。
然后,公开审理。
齐秋川夫妇买通奸宄,指使纵火行凶,这属于是刑事案,他们俩作为主犯是要担刑责的。他的儿子们仗势欺人欺压良善,属于是从犯,同样也要惩罚。
而秃头男的案子可就复杂多了。
首先,他是拜帝教的余孽,属于通缉要犯。然后,他又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小彤的亲生父母,并且还拐卖了受害人的孩子,哪一条都是死罪!
至于殴打孙大财那点小事,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大堂上,庾大人秉公执法,不负众望,公正地宣判了。
秃头男,本名陈三,其手段残忍,罪大恶极,判凌迟处死!其他从犯,判斩监候。此判决立即上呈刑部,得到批复后就立即执行。
齐秋川恶贯满盈,判杖责一百发配至边陲之地。其妻鲍氏鞭笞五十,与夫同时流放。他家四子,罪恶相对较轻,各判徒刑一年半,以观后效。
从客观上来看,除了秃头男的凌迟处死过于残忍之外,其他判罚都还算是合乎法度。
不过,有些时候,量刑的轻重也是要考虑到民意的。
可以说,齐秋川走上这一步,很大一个原因是贪字作祟,而且还是那种无休止地贪婪。
人都有贪性,或贪钱财,或贪女色,也有贪权利的,可这些都要有个度,一旦过了的话,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想临渊抽身?
试问,有几人真能做到的?
此外周氏还说,二舅周大水近日准备过来一趟。
他捎信说,外甥置办了家业,他当舅舅的怎能不过来温锅呢?
其实,温锅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说到底他还是想过来看看。
亲情,有时候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有你认真体会时,才能发觉到它的温馨。
小彤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父亲了,一直腻歪着,不停地对齐誉问这问那。
在她的思维里,府学应该是天底下最令人向往的学府,至于什么国子监啦,翰林院啦,哪有爹爹的府学厉害?
齐誉听明白了,在女儿的眼里,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或许,小孩子都是这样想的吧!
自己有个厉害的爹?
嗯,嗯,但是要除了她娘之外!
为什么呢?
她亲眼见过,那个令她感到恐惧光头男居然被她娘一刀就放了血,这可比说书先生嘴里的那些个英雄豪杰有范多了。
柳荃说,女儿女儿比想象中的还要开朗。
这才住进来十多天,她就跟和左邻右舍的孩子们打得火热,还当起了孩子王。
女儿并没有看不起穷人家的孩子,她居然还偷出去了一些包子,分给那些饿了的孩子吃。
柳荃对此假装没有看见,只在暗中瞧着。
齐誉认为,这很难得。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懂得感恩,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而别人,才会愿意帮助你。
果然,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