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一夜没有睡好,天亮时分他才迷迷糊糊睡去,睁开眼睛时已是上午十点了。
吴姐不知怎么样了,他急忙从床上跳起,开门出了卧室往楼上跑去。
到了吴媚门前,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推开门一看,吴媚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整齐齐,想必早就出去了。
下了楼,见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和一摞钱,旁边还放了一串钥匙。他拿起纸条一看,果然是吴姐留给自己的留言条。
上面写道:“今天和祁总签合同,估计中午回不来了,给你留了一千元钱,你想吃啥就出去自己买,钥匙在桌上。”
还好,从纸条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看来昨晚之事吴姐并没有发觉,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吴姐中午并没有回来,许钟只好蒙头大睡。
他的卧室门并没有关严实。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了很响的开门声。吴姐回来了,他激灵醒了过来。
他的耳朵一向很灵,透过门缝,他听到了吴姐站在客厅门口压低嗓门说话的声音:“张总,今天不行……”
看样子,门口另外还有别人。
一个男人沙哑着嗓子说道:“怎……怎么不行?看……看在我送……送你回来的份上,我……我在你屋里坐……坐会儿……总可以吧。”
“张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你喝多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也累得不行了,有事咱们改日再说吧。”吴姐的语气里明显有一种低声下气的成分。
那人硬着舌头不依不饶道:“正……正因为喝……喝多了,我才想在你这……这里睡会儿觉。”
“我的头很疼,今天真的不行。”吴姐虚弱的抵抗着,看样子,她真的不敢得罪那人。
那人嘎嘎笑了起来:“你……你头疼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我不影响你。”
接着,也不知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就听吴姐惊叫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张总,这样不好,你还是回去睡吧,我要关门了。”
此时,许钟已经听出来了,那人在动手动脚纠缠吴姐,企图很明显。不过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吴姐还对他如此客气?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女的不乐意男的不识趣,这种事情要放在青羊山区,早就骂得狗头淋透抱头鼠窜了。
他决定出去看看。
那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面皮松弛,眼袋很大。吴姐和他隔着一脸宽的门缝说话,吴姐手扶门把用手和膝盖顶着门,那人手据着门边想推门进来,两人正在暗暗较劲僵持。
看见许钟,那人脸色顿时变了,舌头也利索起来,他哼哼冷笑道:“怪不得呢!原来是姘上小白脸了?”
这话很难听,许钟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心中的怒气一股一股往上窜起,恨不能冲上去照着那张骄狂不可一世的老脸狠狠踹上一脚。
吴姐一回头,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许钟。她脸上的表情顿时窒了一下,急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回卧室去。许钟怒视着那人一动不动,她又急忙陪着笑脸对老男人说道:“张总,你想哪里去了?这是我表弟。”
趁着吴媚手上松劲之际,那人撞开门挤了进来。
“你哄鬼?鬼才信?”他也不看吴媚,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神态,上下打量了许钟一番。一双淫邪的眼睛紧盯着许钟,嘴里不干不净肆无忌惮道:“嘿嘿……常言道:表姐表弟、床上似蜜。是不是这样小伙子?”说着,又回过头看着吴媚阴笑道:“童子鸡很爽口吧?”
老男人这话无异于提着许钟的耳朵扇耳光,许钟心里如同被捅了一刀。奶奶个熊,简直太糟蹋人了!愤怒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他想也没想便胼指在老男人胸前的‘任脉’上奋力戳了一下。
老男人狂嚎一声顿时窝蜷于地,老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冒了出来。
吴媚见状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住那人,声嘶力竭的唤道:“张总、张总,你不要紧吧?”
老男人面孔扭曲痛苦不堪,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恶狠狠的神色,喘着粗气威胁道:“好……好好,有你们的,我他妈记……记住了!”也不知他在威胁谁。
“谁让你动手了?”吴媚脸色蜡黄,气急败坏对许钟吼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给张总赔礼道歉!”
一刹那,许钟从吴媚眼里看到了那种疯狂恶毒的怒意,从她的口吻里听出了颐指气使的成分。
他做梦也没想到吴姐转眼会变成这样一副嘴脸!他全身的血仿佛被放干了,傻呵呵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算什么人?在她看来,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竟抵不上这老男人的一根汗毛!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吴姐又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还不快给张总解开穴道!”
“你爹死不了!”憋在心里的火药终于爆炸了,他拧着眉毛指着吴媚的面孔大吼一声:“老子没工夫伺候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一头冲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混蛋……你回来……”远远的,他听到耳后传来吴媚的叫声。
许钟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雨幕中的别墅,露出了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白牙,冷哼一声:“你和你爹好好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