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就是这样命运给了他最坎坷的身世,他就只能承受,毕竟人在出生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选择父母的,更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出身。
简思敏正在想着,卫生间里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吓得简思敏赶紧放下手里的不锈钢盆,急匆匆跌跌撞撞地奔向卫生间。
浴室的遮帘遮挡着,简思敏没顾忌,一把又扯开了帘子。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被殷红的鲜血染成了浅红色。
红褐色的红酒瓶砸碎在浴缸边,在浴缸的底部和浴缸的外侧都残碎着破碎的瓶身。
简思敏连忙夺过蒋越梁的手腕,按住胳膊上的动脉,把他的胳膊轻轻的举起。
“你疯了,命不想要了吗。”
蒋越梁笑得凄凉。
“我这条命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就应该结束。”
简思敏恨铁不成钢,她四处环顾卫生间,想在蒋越梁的卫生间里找到纱布一类的东西。
想出去找,可是她的手还要压着蒋越梁的动脉。
“放屁,你可是央北第一医院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心外科医生,你要是就这么玩完了,有多少人的生命可能会有危险。”
“别人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选了生物医学专业,并不是说他多有多喜欢奉献。
他就是享受那种掌控别人生命,手术刀在别人皮肤和血肉之间游走的快感。
蒋越梁仰起头脖子,枕在浴缸的边缘上,他对自己还在流淌鲜血的手腕并不介意。
这种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的感觉很有快感,很有释放,像是找到了一处宣泄口,宣泄身体和内心的惆怅。
他轻轻地晃晃手腕,想挣开简思敏的手。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放开我的手,我这条命我自己做主。”
简思敏紧紧的护着蒋越梁的胳膊,老这样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当然要回来,你就这么嗝屁了,我去找谁要刚刚答应的8o万。你赶紧从这浴缸里给我出来。”
她想伸手拉蒋越梁,可蒋越梁像头犟驴一样拖不动。
没办法,简思敏赶紧把浴缸上面的水阀给关上,接着打开活塞,把浴缸里的水排出去。
蒋越梁听得出简思敏说的是气话,他的敏敏最是嘴硬心软。
软到他惹她生气的时候,蒋越梁只是用他那双清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会儿,简思敏就妥协了。
简思敏就是他的太阳。
可是现在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也要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