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秋喝了酒,邓廷歌是坚决不可能让他开车了。上次罗恒秋酒后的情况依旧令他心有余悸。他去找钟幸,远远看到钟幸和方仲意站在庭院里说话。方仲意站着钟幸坐着,钟幸嘴里还叼着根亮着的烟。
怎么个个都爱抽烟。
邓廷歌没走过去,直接给钟幸拨了个电话说自己和罗恒秋先离开了。钟幸骂了他几句,大意是说这么好一个机会你不留在会场里认识人跑了作甚。但邓廷歌一说“你都不在了我上哪儿认识人”,他就不说话了。
“钟幸呢?”罗恒秋在外面的出租车待客处等他,见他小跑出来顺口问道。
“和方仲意在说话,我跟他说我和你走了。”
罗恒秋钻进了出租车里,哼地一笑:“跟那个蠢货有什么好说的?”
邓廷歌说我不知道。可能是跟方仲意见的几次面中,方仲意给他的印象都不错,而且因为雨天赠伞,方仲意完全将邓廷歌当做好人来看待,邓廷歌怀着欺骗了他的微小罪恶感,没办法讨厌起这个年轻的男人。罗恒秋倒是对他印象不佳,见邓廷歌没说什么,自己也不说话了。两人在出租车里默默地坐着,各怀心思。
邓廷歌想到到了罗恒秋家里会发生什么,脸上一直持续发热。下车的时候连罗恒秋都觉得他不对劲了:“你酒喝太多了?怎么脸那么红?”
“没、没有。”邓廷歌紧张得要命。设想中的游刃有余完全在罗恒秋这个老手的面前施展不起来。在电梯里他按了楼层之后就站在按键面板前不动,呆呆抬头看数字屏幕。
罗恒秋靠在壁上瞅了他一会,突然笑出声。
“你紧张什么?”他说,“怕吗?”
“……不是。”邓廷歌抓抓脑袋,把手插。进口袋里,装作轻松地回答。
罗恒秋问他:“你回去翻了什么资料?”
“就……就一些书。”
罗恒秋走近他身边低声说:“看什么书,我教你啊。”
邓廷歌被他突然凑近吓了一跳,脑袋下意识往前一伸,砰地撞在按键板上。
罗恒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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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罗恒秋洗完出来,邓廷歌已经清爽地睡着了。他抱着罗恒秋的枕头趴在床上,睡得很沉。
他学着邓廷歌的样子趴着,正好能看到邓廷歌闭目沉睡的模样。未干透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他伸手去抓了一下。邓廷歌迷迷糊糊中仍知道是他,将他的手拉下来胡乱亲了一口,握在手里又睡了。
罗恒秋心头发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他挪近一些,再看几眼才闭眼睡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邓廷歌穿着短裤坐在窗台上,开了一半的窗,正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