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心底咯噔了一下,靳北城的这些话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她当初因为着急害怕说了那么多话,竟然全都被他听进去了。
“你别多想。我是因为愧疚,怕你醒不过来所以才说那些好话哄你的。”尔曼的话语隐忍,就是不愿意说真话。
不是她矫情,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忽然醒过来的靳北城。
在他昏迷的时候尔曼其实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当真了。”靳北城倒是洒脱,这个时候松开了对尔曼的禁锢,尔曼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低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来缓解僵持的气氛。
“咳……那个,我去叫医生。”
尔曼匆忙跑出去,靳北城的目光落在她有些不灵便的小腿上面,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一些。以前尔曼只是行动有些不方便而已,但是今天她走路的样子却像已经有些瘸了。
应该是之前在远郊的时候,她长期处于那样阴冷潮湿的环境,腿又受寒的缘故。
靳北城沉眸,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尔曼就匆匆忙忙带着医生回来了。
医生看到靳北城醒过来简直觉得像是看到了奇迹一般:“靳先生,您真是幸运。这种受伤状况能够醒过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十二十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苏醒真的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医生笑着看向了尔曼,一开始这个主治医生还因为尔曼故意骗了他觉得心底不快,但是现在却稍微改变了一些态度。
“你也有很大的功劳。一般来说深度昏迷的病人只有在特别大的念想的时候才会想要醒过来。”
医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尔曼没有回应。因为她有些不知道应该回应点什么好。
医生在这里大概呆了十几分钟嘱咐了一番靳北城的注意事项,尔曼都用笔记本一一地认真记录了下来。
等到医生离开之后尔曼又重复看了一遍注意事项,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待会让医生去帮你联系你爸妈,我得回去上班了。”尔曼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遍开口说道,她撕下了注意事项的那几张纸,将纸张压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这张纸你记得让你妈看,或者南方也行。这几天南方也在这里等你醒过来的,到时候可能会是她来照顾你。如果找护工的话也记得给护工看。”
尔曼非常仔细地嘱咐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口气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靳北城的脊椎受伤,目前唯一能够做的只是躺在那里绝对不能够动弹。
“你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吗?”靳北城的口气里有一丝隐忍的不悦。
尔曼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这样说的确是有些不合理。她抿了一下嘴唇,最终没有说什么,别开了脸去。
“你打算去哪?”男人不悦的口气已经很深了。
“上班。”尔曼更是简单明了。
她总不能够还继续留在这里吧?她当时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等靳北城醒过来,现在他已经醒了,医生也说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了,那她也该放心了。
“辞掉工作。”靳北城的口气非常霸道,他越是这样尔曼就越是不悦。
“你说辞我就辞了?”她有些嗤笑,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留下来照顾我,有工资。”靳北城自然之道她不是为了工资在做这份工作,否则的话费城有更加高薪的职业在等着她,她回到A市刑警队来实习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苦衷。
而这个苦衷,靳北城已经大致猜测到一点了。
但是他始终没有跟尔曼提起过。
时间还没到该提起的时候。
“靳先生那么有钱,还是拿着钱去哄别的女人吧。”尔曼说完已经背上包准备出门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靳北城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渴了,要喝水。”
水壶是被放在沙发的茶几上面的,距离靳北城这里有将近七八米的距离,他一个脊椎受伤的病人连动都不能够动弹,根本不可能走过去拿水喝。
尔曼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总是会找准她的软肋。
知道她肯定是不会看着他这样等着渴死的,所以才这么说。
尔曼自己也是不争气,听他这么一说还是狠不下心来,转过身去走到了茶几面前给他倒了一杯水走到了他面前。
“喝吧,喝完我走。”
尔曼是用玻璃杯盛的水,靳北城现在只能够躺着,所以根本不能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