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到宇文泓似不放心,遂拍着胸脯道:“公子无须担忧,回头老身自会安排妥当的人送她出来,不会出事的。”回头要问一问老头子这年轻公子的来历,当着人的面牵着那小丫头的手始终不大好,一看两人就是未成亲的关系,那小丫头的闺誉都要毁了,果然年轻人多鲁莽。
宇文泓笑了笑,“我不是信不过老夫人,只是令儿媳有点让人担忧。”也没明说担忧什么,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魏家两老也都意会。
“我自会让内子多多约束她的。”魏老太爷立刻恭敬地回话。
老头子这语气让魏老夫人很是疑惑,自家老头今儿个是不是吃错药了?对着那些官居一品的要员也没见他有这恭敬样,而这年轻人顶多不过二十岁,竟是必恭必敬的说话。
屋子里的荀兰却是把丫鬟等人遣出去,好在经过刚才那一闹,所有的丫鬟都知道这兰姨娘惹不得,听话的鱼贯而出,惟有那刘姨娘示好地一笑后才出了去。
荀真看了看,“那刘姨娘比秋氏要好相处。”听说生了魏纶的庶长子,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身为庶长子的生母能够这样已经难得了。
荀兰却没有心思去讨论刘姨娘的事情,而是严肃地看着荀真,“真儿,你老实告诉姑姑,你与宇文家那小子是不是……”她的脸一红,这话不好问。
荀真却是有些迷糊,疑道:“姑姑,你到底要问什么?”
“还能问什么?他是不是把你拐上床了?”荀兰看到她的样子,没好气地把话问出。
荀真愣了愣,虽然两人上回没真的做成那事,但还是赤着身子相见了,而且该干的也几乎干完了,身子一烫,脸上发热,竟不敢看姑姑的眼睛。
荀兰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被宇文家那小子得手了,心下拔凉拔凉的,身为荀真惟一的血亲长辈,竟是失职得很。
“姑姑还是反对吗?”半晌,荀真疑虑地问。
荀兰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傻孩子,姑姑反对,你就不跟他在一起了吗?只是姑姑怕你吃亏,虽然他家对不起我们荀家,可你真的喜欢他,姑姑……自也不会反对你们。”罢了,只要侄女觉得开心,她还有什么好反对?她自己不也割不下魏纶吗?凭什么拦着真儿的感情。
“姑姑。”荀真得到荀兰的首肯,竟冲到她的怀里抱着她,感动的要哭,真怕姑姑也与许悠持同样的意见,两个她最在乎的长辈一致反对,那她的心真的很难受。
荀兰摸着她的秀发,“真儿,我看得出他现在对你也有情,但是关于将来,他可有说什么?你别傻到什么都不问任他胡为,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她是过来人,那些年中就算对魏纶动情了,可想着没有将来,她是没少拒绝魏纶,论这个真儿比她勇敢。
荀真抹了抹泪水,“有,他说过,会想办法的。”
魏纶回房的时候,看到荀兰正痴痴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前去揽着她道:“阿兰,对不起,我没想到秋玉蝶居然做得如此过份。”后来秋氏再来新房闹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自是更觉得对不起荀兰。
荀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酒香,“客人都回去了?”也是,真儿也随着宇文家那小子走了。
“嗯,你是不是还怪我?”魏纶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会?你现在是我夫君,就是我的靠山,而她纵有不对,也是你魏纶的正妻,我还是能分清楚的。”荀兰道。
那不高不低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不满,魏纶的心下一慌,忙解释道:“阿兰,你在我心目中非她可比,当初娶她也是娘做的主……”
荀兰用唇堵住他的嘴,常言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她拒绝了他这么多年,该是让他一尝夙愿的时候。
魏纶心下一喜,这表示荀兰不怪罪他,对她的歉意又更深一分,同时对秋玉蝶的不满又增进一分。
两人正打得火热的时候,荀兰却推开魏纶健壮的身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因为是纳妾,所以很多礼仪都简化了,可这个过程不能简。
“交杯酒?”魏纶傻呼呼地应了一句,遂跳下床,把八仙桌上的酒杯取来递给荀兰,“来,我们快喝。”
在他催促的目光下饮了一口酒,然后两人交换杯子,魏纶把酒喝干,抬眼看到荀兰的脸在灯光下极其美丽,还有那泛着红晕的肌肤更是诱人,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荀兰被看得不好意思,那喝酒的动作更是迟疑,魏纶见状,一把将酒杯举起自己喝下去,然后抓着惊讶的荀兰哺向她的小口。
荀兰热情地回应着他,既嫁了给他,他就是她的依靠。
马车里的气氛有几分僵持,宇文泓不禁要掩额,再一次去拉荀真的手,却被她避开,不禁火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悦地道:“孤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自打从魏家出来之后,她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刻意讨好她,也不见得她高兴,再好的脾气都快被她磨去了。
“没有。”荀真闷声道,看他一副不信的样子,“奴婢只是想到自家的不幸都是因为殿下的父皇而来的,心里有些怨忿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她迁怒了,而他很不幸的首当其冲。
宇文泓这才笑了笑,刮了刮她俏挺的鼻梁,“原来是这样,荀真,你不觉得孤很冤枉吗?”
荀真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可秋玉蝶那趾高气扬的话还是令她难过又气愤,“殿下不是奴婢,所以感觉不到那种滋味。”